張媽的死,像最後一根稻草,徹底壓垮了我。
她的家屬出具了諒解書,不再追究。
隻能給出結論,是意外失足,從樓梯上摔下去了。
但我知道,不是的。
我大病了一場,高燒不退,昏迷了整整七天七夜。
期間,我迷迷糊糊地感覺到,有人在給我喂藥,有人在我耳邊說話。
是蘇言初。
她好像很着急,聲音裡帶着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恐慌。
“顧夜辭,你給我醒過來!”
“我從沒說過不愛你,你是我的,誰也不能把你帶走!”
我聽着這些話,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。
我的心,早就麻木了。
死亡對我來說,或許是一種解脫。
但老天似乎偏要與我作對。
第七天夜裡,我退燒了。
一睜眼,就看見熬的不成樣子的蘇言初。
我别過頭,不願看她一眼。
她明明不愛我,又在這裡裝什麼深情?
“夜辭,你是不是還在怪我。”
“張媽的事,确實是個意外,佛珠我也替你要回來了。”
“你要是不高興,我就讓林景然離開公司。”
她聲音沙啞疲憊。
“不必了。”
我面無表情地看着她:“人死不能複生。”
這六個字說起來多輕松。
曾經她對我說,現在我還給她。
蘇言初被我的冷漠噎了一下。
我看着她,平靜地開口。
“蘇言初,我們離婚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