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我去了郊外的墓園。
照片上爸媽的笑容一如往昔。
我将花放下,用手絹仔細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塵。
“爸媽,我來看你們了。我離婚了,不過你們别擔心,我過得挺好的。”
我絮絮叨叨地說着,把這半年的委屈和新生後的平靜都告訴他們。
就在我準備離開時,身後傳來我哥熟悉的聲音。
我轉過身,看到了我哥,以及他身旁那個僅靠他攙扶才能站穩的周誠。
周誠的臉色比上次見面時更差,彷佛一陣風就能吹倒的模樣。
“沫沫”
“周誠對你還真是一往情深,連掃墓都想着陪你來盡孝。”
“蘇沫,你看看他都成什麼樣了,你就不能”
我打斷他,目光平靜地看向他:
“哥,你見過許千千嗎?”
我哥一愣:
“什麼許千千?誰啊?”
我往前走了一步,直視着周誠裝模作樣騙同情的樣子。
“就是周誠在外面養的女人。”
“他陪着人家去做産檢,忙前忙後體貼入微。算算日子,孩子現在應該已經出生了。”
“沫沫,你聽我解釋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”
周誠急切的拉住了我的手。
然後被我甩開,他也因此差點兒摔倒。
“我不想聽。”
“你和她的孩子,是你蓄謀已久的結果。你現在在我面前演這出情深不壽的戲碼,不覺得惡心嗎?”
“還是說,你覺得同時擁有我們兩個,很有成就感?”
我哥終于從震驚中反應過來,他甩開周誠的胳膊任由他撞在一旁的樹上。
我哥爆了一句粗口,直接把我拉到他身後護住,然後指着周誠的鼻子破口大罵:
“你他媽的算個什麼東西!我妹妹為了你們的那個破公司熬了多少夜,吃了多少苦!”
“你倒好,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孩子?”
“你還有臉跑到她面前來裝可憐?還有臉來我爸媽的墓前?”
“滾!你現在就給我滾!以後别再讓我看見你!”
周誠被罵得毫無還手之力,他隻是撐着樹幹目光固執地看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