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在市立醫院的特護病房。”
我沖進醫院,電梯都等不及,一口氣跑上了十六樓。
我推開門,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周誠。
他閉着眼睛,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。
那張曾經俊朗的臉,此刻隻剩下蠟黃的膚色和深陷的眼窩。
如果不是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,他看起來就像一具已經沒有了生命迹象的幹屍。
我的眼淚,終于決堤。
公公守在床邊有些憔悴,他常年遠在海外不經常回來。
“蘇沫啊,他為了你,連命都不要了。”
公公站起身,将一份病曆檔案遞到我面前。
“胃癌晚期。”
“他瞞着所有人,放棄了化療,說要把剩下的時間都用來給你鋪路。”
“他說他最大的心願,就是看你站在事業的頂峰,風風光光,一輩子無憂無慮。”
“現在公司上市了,他的心願也算了了。”
公公長歎一口氣,卻也沒有指責我。
“醫生說,他能撐到今天全憑一口氣。現在這口氣快散了,随時都可能”
他沒再說下去。
我終于明白,他為什麼說自己活不了多久了。
也終于明白,他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選擇。
原來,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,他都在用自己的方式,拼了命地愛我。
而我,卻親手把他推向了絕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