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擡起頭。
沈沉舟就站在門口,一臉的暴怒與失望。
“你真是無藥可救了!” 沈沉舟将哭得梨花帶雨的林琳護在身後。
“我就是太慣着你了,蘇漁。”
他每一個字,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。
“才讓你這麼不知天高地厚,這麼欺負林琳!”
我看着他,忽然覺得有些好笑。
欺負?
我五年牛棚,摔斷的腿,滿身的傷,換不來她一滴眼淚。
“沉舟!跟這種沒教養的女人廢什麼話!”
一個尖利的聲音從正廳傳來,他母親周翠芬快步走了出來,一臉的嫌惡與刻薄。
“早就該讓她滾了!”
“當年要不是想找個人來照顧你,順便伺候我這個老婆子,我能同意你跟她在一起?簡直是委屈死你了!”
原來,從一開始,我就隻是個免費的保姆。
“看在她當年伺候我還算盡心的份上,從鄉下回來才沒把她趕走。”
“現在能讓她睡在夥房,給她一口飯吃,已經是我們沈家仁至義盡了!”
她雙手叉腰,下巴擡得高高的。
“從今往後,你就在這個家當保姆,伺候我們全家!這是你該還的!”
我的目光,越過她,死死地釘在沈沉舟的臉上。
我想從他臉上,哪怕找到一絲一毫的愧疚。
可他隻是為難地看了我一眼,随即迅速地避開了我的視線。
“小漁,”他的聲音低了下去,“媽隻是在氣頭上。”
“你别跟老人家計較。”
他頓了頓,仿佛下定了極大的決心,承諾道:
“你放心,以後我會對你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