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罵我惡心,回房間去洗澡,我讓家裡阿姨送我去了醫院,檢查發現我懷孕七周了。”
服務生送來了玫瑰果茶,甯穗和喬映霜端着透明的玻璃茶杯,輕輕碰了一下杯。
甯穗抿了口茶,小聲問道:“可是,懷孕和離婚不沖突吧?”
“是不沖突。”喬映霜漫不經心道,“我在醫院做檢查的時候,我婆婆連夜趕來看我了。”
“不管孩子如何,我本來是堅持要離婚的,但我婆婆說,隻要我把孩子生下來,她就做主把秦越手上12的股份,以及她額外再拿5的股份,全部記到我孩子的名下。”
“我孩子成年之前,股份分紅全部歸我,就當是我養育孩子的報酬。”
甯穗胳膊撐在木質桌面上,認真聽着喬映霜的講述,她手中的茶杯在修長手指間緩緩轉動,沉思片刻,她猶豫着說道:“可是,如果你答應了你婆婆的要求,你這輩子就困在秦家了。”
她又說:“你昨天還跟我說,秦越跟他秘書出軌了,你現在看到他都覺得惡心,你确定要守着這樣的男人一輩子嗎?”
喬映霜眼眸微垂,聲音清冷地說道:“穗穗,婚姻這東西,其實就那樣。”
“以前我和秦越談戀愛的時候,那也叫一個風風火火。求婚時,他給我買過九百九十九朵玫瑰;蜜月時,他帶我一起追逐過北歐的極光;結婚第一年,我們恨不得無時無刻黏在一起。”
“可現在膩了,别說是他,連我也膩了。”
分明昨天還罵罵咧咧,說髒了的男人堅決不要的話,怎麼今天就又覺得無所謂了。
是因為孩子嗎?
不應該。
甯穗一臉不理解地看着喬映霜:“我覺得你是在自暴自棄。”
喬映霜搖頭:“我不是自暴自棄。”
甯穗:“你是。”
喬映霜:“”
甯穗的聲音溫溫柔柔,語氣卻格外笃定,她追問道:“你是不是還有别的事瞞着我?”
喬映霜歎了口氣,擡頭望了望天,低聲道:“我家裡不同意我離婚。”
甯穗一愣:“你哥不是還幫你教訓秦越了嗎?”
“是,他幫我教訓秦越,他幫我解決小三,但他不同意我離婚。”喬映霜神色平靜地說,“我和秦越聯姻,喬家和秦家也加深了合作,一旦離婚,涉及利益分割,對喬家隻有弊沒有利。”
“沒有娘家支持,強行離婚,我會被扒掉一層皮。”
“穗穗,我不是自暴自棄,我是心寒了,想通了。”
“離了婚,難道我要去尋求真愛嗎?不,我要自由,我也要金錢和權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