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不過,來不來是一碼事,問不問則是另一碼事。
出于禮貌,每次聚會,周行禹都會例行喊一聲季晏辭。
其實也沒指望他會來。
出乎意料的是,季晏辭在短暫沉默後,緩緩開口:“地址發我。”
周行禹愣了一下,忙不疊應道:“行,我發你定位!”
聚會地址定在一家私密性極佳的私人會所。
季晏辭到的時候,其他兄弟都已經等候多時。
周行禹親自出來迎接:“老季,可算把你盼來了,好久不見啊!”
随着周行禹的招呼,包間内的兄弟們紛紛起身,圍攏過來,臉上無一不挂着熟稔的笑容。
那笑容裡,有往昔大院歲月積攢下的情誼,也混雜着對如今季晏辭身份地位的尊崇。
季晏辭微微颔首:“别拘束,你們聊你們的,我過來湊個熱鬧。”
寒暄過後,周行禹陪季晏辭喝酒,其他兄弟重新把目光投向今天聚會的主角秦越。
季晏辭到之前,秦越已經幾杯酒下肚,酒精上頭,他滿臉通紅,情緒高漲:“我,堂堂秦家大少,就因為讓秘書坐了一下副駕駛,我老婆要跟我離婚,我媽要逼我跟老婆道歉,我爸也要罵我不懂分寸!”
他越說越激動,借着酒勁,他猛地一拍桌子,整個人從座位上站起來,扯着嗓子大聲嚷嚷:“你們說我做錯什麼了?!副駕駛上是貼了專屬标簽,還是明文規定了,除了老婆,旁人都不能坐?”
這大嗓門吼得人腦袋發暈。
周行禹見狀,面露尴尬,趕忙上前阻攔,他伸手拉着秦越,小聲說:“今天老季在,你别發酒瘋。”
秦越像是沒聽清周行禹的話,他緩緩轉動脖頸,眼神看向季晏辭,舌頭打着卷問:“老季,你也結婚了,你會讓除老婆之外的人坐你的副駕駛嗎?”
說句實話。
甯穗從來沒有坐過季晏辭的副駕駛。
他們平時都是各自開車。
但他的副駕駛,确實有其他人坐過。
季晏辭正思考要如何回答,周行禹一個箭步,側身擋在季晏辭面前,說道:“我來回答你。”
周行禹清了清嗓子,提高音量,字字清晰地說道:“已婚男人就要有已婚男人的覺悟,副駕駛就是老婆的專座,其他人都滾後座去,别搞什麼暈車那一套,暈車就給他打專車!”
“我告訴你,婚姻是一門學問,别不把小事當回事。”
旁邊有人附和:“我贊成老周,我老婆也老說副駕駛是老婆專座之類的話,女人嘛,天性比男人敏感,這點小事,依着她就是了。”
見一個兩個都不幫自己說話,秦越怒氣更甚,他吼道:“她現在要為了這點小事跟我鬧離婚!還要我道歉,要我把秘書開除!開什麼玩笑!我結個婚,難道連自己做決定的權力都沒有了嗎?!”
見他發怒,又有人安撫:“鬧離婚确實過分了,夫妻之間,誰還沒點矛盾了。”
“就是就是,要我說,你就讓她鬧,千萬别道歉,你要是跟她道歉,以後她就拿捏你了。”
終于聽到幾句舒心話,秦越冷哼一聲:“我就是死也不會跟她道歉”
包間内,衆人你一言我一語,争論聲此起彼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