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赫揚嘴巴微張，喉嚨裡發出一聲微弱的“啊”，他似乎想說什麼，卻被震驚堵在了嗓子眼。
姜書禾：“怎麼了？”
“我發表一下個人看法。”方赫揚輕咳一聲，說道，“假如我生了病，醫生說我隻有幾年壽命，這意味着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倒計時，我會把我所有想做的事都列出來做一遍。”
“哪怕每做一件事，就會減少我幾個月的壽命，那我也要在有限的生命裡發瘋，而不是整天困在療養院裡研究怎麼延長壽命。”
“我的人生不是為了跟别人比誰活得更長，如果我是一個病人，我注定比不過健康人，那我更要加快我的腳步，争取把人世間的快樂都體驗一遍。”
見姜書禾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看，方赫揚趕忙又說：“我提前說了啊，僅代表個人看法，我不是你姐，我沒生過大病，不懂病人的苦，怕死也是人之常情，我隻是覺得長期被困在療養院的滋味肯定不好受。”
那自然是不好受的。
姜書禾的一半人生也被困在療養院裡。
方赫揚的這番言論要是傳進姜父姜母的耳朵裡，那鐵定會被罵一句：“大逆不道！”
但是
見姜書禾臉色不好，方赫揚記起喬映霜讓他别亂說話的警告，他切了話題：“哎呀，不聊這個了，我給你看我的後台數據，好多人給我評論，說要舔你的手”
“方赫揚。”姜書禾突然拉住方赫揚的胳膊，“你覺得我姐姐也會這麼想嗎？”
“這你得問你姐。”方赫揚道，“趁你爸媽不在的時候，偷偷問。”
姜書禾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。
她收回手，低聲道：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
翌日。
月瀾水榭。
甯穗一覺醒來，翻身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，看到群裡在說方赫揚和姜書禾的短視頻點贊破了十萬。
她精神一振，打開短視頻軟件，發現視頻點贊量已經上了十五萬。
她也點了個贊，發了條評論，然後刷起了其他短視頻。
這一刷就忘了時間。
季晏辭的手從背後摟住甯穗的腰：“在看什麼？”
甯穗仰起頭，蹭了蹭季晏辭的脖頸，低聲道：“在刷姜姜的出道短視頻。”
季晏辭的身體往前傾斜，把甯穗半壓在身下，他低聲道：“給我看看。”
昨天發生了不少事。
甯穗在醫院守了一夜後，回家補了四個小時的覺，她又匆匆忙忙出了門。
季晏辭本以為甯穗昨晚可能不會回家。
又或者回來也是一根小苦瓜。
出乎意料的是，甯穗不到晚上八點就回家了。
心情也意外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