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濟川驚恐萬分地大喊：“江爺爺，不是我！是江曉讓我這麼做的，我、我隻是……”
“閉嘴！”江老爺子怒不可遏，“你以為你這一聲‘江爺爺’，我就能當沒發生過任何事嗎？”
“你家裡人在你小的時候就沒了，我念在過去的情誼，把你接到家裡來，把你當成我親孫子一樣的教導。我們江家上下對你這麼好，你卻恩将仇報！”
“你以為我不知道嗎？如果不是你蠱惑慫恿着江曉，讓她為你出頭，她怎麼會這樣對待自己的未婚夫，做出這樣離經叛道的行為？”
“我都知道了，從頭到尾，都是你在挑事，到了最後也是你要讓江曉為你炸毀大樓，也是你搶了電話侮辱首長，甚至連樓都是你炸的，你做出這麼多錯事，江家怎麼可能還會保你？”
我聽着江老爺子痛心疾首、義正言辭的話，心裡卻冷笑起來。
果然啊，姜還是老的辣。
一副大義滅親的樣子，實則是把責任都推到了顧濟川身上，把自己的孫女避重就輕地擇了出去。
顯然江老爺子打的什麼算盤，顧濟川和江曉也聽出來了。
顧濟川小臉煞白，癱軟在原地，不住地念叨：“不是我，不是我。”江曉眼皮一跳，下意識就要沖過去護住顧濟川，卻被身邊的江老爺子的秘書一把揪住。
我甚至都聽到秘書壓低聲音勸道：“江總，你不要沖動啊！”
江老爺子猛然轉頭，目光冷厲地落在江曉身上，語氣徹底冷了下來：
“還有你！”
“我一直以為你傲氣，結果是蠢！你連他是誰都沒搞清楚，就敢妄動私權，調人炸樓？”
“你真以為江家能遮天？！”
“從今天起，你不再是江氏的繼承人！”
江曉身子一晃，幾乎站立不穩：“爺爺，您不能這樣，我也是為了維護江家的面子才……”
“為江家？”江老爺子冷笑一聲，“你現在做的一切，都是在葬送江家。”
“我不認你這個孫女——從此以後，你以普通員工身份接受調查。等調查結束，該坐牢坐牢，出來後好好給以安賠罪，做他的賢内助，照顧好以安和你們的孩子。不許再打着江家的旗号做任何事！”
這話什麼意思？
還是不肯中止我和江曉的婚約？
也對——現在繼承人廢了，要是連我這個大腿都抱不住，江家就徹底完了。
江曉咬着牙看向我，眼裡閃着濃烈的恨意和不甘。
但最終，她還是咬着牙低聲開口：
“以安……是我錯了……”
“我們畢竟已經訂過婚了，就差明天結婚。我不該被外人蠱惑，我會好好認錯改正，以後好好補償你。”
她說得誠懇，一張明豔的臉看起來脆弱又無助。
如果不是她眼中那一抹陰狠藏得不夠深，或許我真的會信了她的悔意。
我隻是站在原地，語氣平靜：
“江老爺子，婚約這件事，除了問你孫女，也該問問我的意見吧？”
“一個小時前，我已經告訴過她我的态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