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懂了他這張面孔之下的情緒。
他覺得丢人。
因為就在這場畫展開始前,他曾帶着幾個藝術圈名流高調的介紹。
“這是茵茵最滿意的作品,每一幅都凝聚着她對生命的獨特理解。”
“能收茵茵做徒弟,那一定不虧。”
可現在,這副場面就是在打他的臉。
“各位,不好意思,茵茵身體有些不适……”
江知嶼察覺到這場鬧劇無法收場,便随口找了個理由。
“不适?”
“還是說怕那些見不得光的秘密被公之于衆?”
江知嶼眼神暗示我,讓我不要再挑事。
我當然不會理會,這場鬧劇怎麼收尾,是我說了算。
接着,我給身後的助理一個眼神,大屏幕上就突然開始播放一段視頻。
昏暗的畫室裡,一個編着兩個麻花辮的少女正在揮毫潑墨,筆下的向日葵和展廳裡的那幅作品一緻。
而蘇茵茵則是坐在旁邊,一邊刷着手機,一邊時不時的指導兩句。
“顧晚妍,你夠了!”
“你到底要鬧到什麼程度?”
“就算茵茵的作品是假的又怎麼樣?”
“她這麼年輕,當然可以犯錯。”
江知嶼對着我大吼,蘇茵茵也順勢虛弱的癱軟在了地上。
顯然江知嶼早就知道蘇茵茵的作品是假的,但他還是護着她。
展廳裡因為他的呵斥變得一片寂靜,隻有蘇茵茵的啜泣聲回蕩在耳邊。
我冷漠的看着眼前的景象。
原本拿出來蘇茵茵的秘密,是為了讓她出醜。
但現在看來,或許是我自己出了醜才對。
看着他們盡管狼狽,但依舊你侬我侬。
我心的确涼了很久。
最後,等到賓客散去,我才緩緩起身。
而他們那張笑的最開心的合照,仿佛是在嘲諷我。
“輸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