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聿珩沉着臉看她半晌,陰恻恻問:“老婆,你是不是忘了上次的教訓嗎?”
想到那屈辱的刻字,溫意歡下意識一抖。
就在這時,裴聿珩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,電話那頭傳來裴父的聲音。
“聿珩,你小媽聽說你今天和靖珩鬧了不愉快,特意聯系了馬場,明天你們一起去騎馬散心,說到底都是一家人,别讓外面的人看笑話。”
裴聿珩的臉上扯出一抹譏諷的笑,嘴上卻恭敬:“爸,我知道了。”
裴父滿意道:“這就對了,記得把意歡也帶上,到時候靖珩的未婚妻也會去。”
想到沈靖珩今天的眼神,溫意歡的心底再次蔓延出綿延不絕的痛意。
這痛每看到沈靖珩一次,就會更劇烈一分。
她低着頭,逼退眼中的淚意。
第二天,馬場。
大家都心知肚明,今天這場聚會,不過是為了豪門臉面而演的戲而已。
所以即便溫清棠拉了個群,但誰也沒有在群裡說一句話。
下車的時候,沈靖珩打了個招呼,便拉着蘇曼茵離他們遠遠的。
溫意歡看見這幕,忍不住苦笑了一下。
進了馬場之後,衆人分散開,裴聿珩不知道去了哪裡。
溫意歡騎着馬,一個人漫無目的遊蕩。
走着走着,忽然來到了馬場的後山的桃花林。
溫意歡下了馬,走到其中最大的那顆樹下。
看着漫天紛飛的花瓣,她眼前忽然浮現了兩個少年少女。
當初就是在這顆樹下,沈靖珩一邊說一邊用刀刻下誓言:【沈靖珩和溫意歡永遠在一起!】
少女溫意歡笑意飛揚:“你幼不幼稚?”
笑夠了,她又認真道:“沈靖珩,我告訴你,寫下了就要做到,不然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萬根針的。”
可人總是在作出承諾時,低估了時間的重量。
緩了片刻,溫意歡一步步走近,循着記憶去尋找那字迹。
片刻後,她眼中陡然撞入一行斑駁的字。
她擡起手想要撫摸。
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卻比她更快,直接摁在了那行字上。
溫意歡心髒一縮,轉過頭一看,竟然是沈靖珩!
他面無表情的盯着那行字看了半晌。
溫意歡剛想開口問他怎麼會來這裡,卻看沈靖珩忽然從口袋裡抽出一把瑞士軍刀。
他手起刀落,動作幹脆又迅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