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步上前一把扯住溫意歡的頭發,強迫她看向自己。
“溫意歡,老子究竟有什麼對不住你,你要把這些事鬧到明面上丢我的臉?”
溫意歡忍住痛意,可聲音卻仍是抑制不住地發顫:“樂樂,是怎麼死的?”
裴聿珩挑眉:“你最愛的男人沈靖珩弄死的呗!他嫌你髒,嫌這畜生也髒!”
溫意歡瞳孔驟縮,心髒瞬間停滞,卻又瘋狂搖頭:“不,我不信……”
沈靖珩不會做出這種事。
她突然想起什麼,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:“林姨呢,我要問林姨……”
裴聿珩盯着她看了半晌,突然嗤笑一聲:“她啊,你永遠都見不到了。”
下一瞬,他笑意一斂,将溫意歡狠狠甩開:“怎麼就娶了這麼個掃把星,誰他媽挨着你都不得好死。”
再看見那條狗,他嫌惡道:“把這畜生扔遠點,再找人把這别墅給我推了,晦氣!”
随着他的起身,保镖的傘移開,溫意歡再次被大雨包裹。
裴聿珩上車前隻留下一句:“讓律師立刻準備離婚協議,我一秒都不想再看見這賤人!”
……
溫意歡回到溫家别墅時,身上除了一個骨灰盒和一份簽了字的離婚協議,再無其他。
不過短短一年,房子裡的傭人早已遣散。
承載了她整個少女時期的盛放花園,更是已經顯出幾分破敗的荒涼。
她推開自己的房間,突然愣在原地。
隻見她的床上,還放着一襲雪白無暇的婚紗。
那是當初她為了嫁給沈靖珩,特意找了設計師學習,自己親手設計的婚紗。
溫意歡一步一步走近,小心翼翼伸手撫摸過上面的白色海棠花。
她不擅長畫畫,可為了畫好婚紗的設計圖,她廢寝忘食,一遍又一遍地打磨細節。
當年一想到能穿自己設計的婚紗嫁給沈靖珩,她就滿懷期待。
自從答應和裴聿珩聯姻後,為了不生是非,她便讓溫父将這房間裡的東西全都銷毀。
可沒想到,爸爸居然悄悄給她留了下來。
房外電閃雷鳴,她卻又想起在她結婚那天,爸爸看着她身上的婚紗,突然紅了眼眶。
一夜白發的男人顫着唇,好半晌才說出口:“意歡,是爸爸對不起你,沒有讓你穿上最喜歡的那件。”
當時的溫意歡笑了笑,紅着眼歪頭說:“都一樣的,爸。”
此刻,被一步步逼到絕境的溫意歡,再也忍不住将頭埋在那婚紗中,嚎啕大哭……
一道驚雷劈下,恍惚間,溫意歡似乎聽見窗外有少年清越聲音傳來。
“溫意歡!”
她心尖一顫,轉頭看去,隻見一個身穿校服的少年,正翻上花園的栅欄沖她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