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忽然覺得拎着它擠地鐵是亵渎了它。
想着自己替嚴冬搭建的網站,就算明碼标價,也達不到這個價位。
我心裡挺過意不去的。
翻出嚴冬的聯系方式,思來想去,也沒找出一句合适的台詞來。
就在我準備放下手機的時候,一條好友申請映入了我的眼簾。
我點開一看,心口不由得抖了抖。
是一張落日餘晖圖。
很久之前周寒之在南大的人工湖拍的。
那一天,是我追他的第一千四百六十天,我們一起坐在人群外的草坪上,陽光正好,微風習習,他看着書,我看着他,直到夕陽下落,我們依舊維持着這樣不近不遠的距離。
我有些氣餒,悶着頭收拾書本,右手一不小心蹭到了他的指骨上,剛準備收回,竟被他反手給握住了。
那是周寒之第一次主動牽我的手,晚霞消逝前,他拍下了這張圖。
沒想到時隔兩年,這個删除的頭像會重新出現在我的好友申請裡。
t 我盯着周寒之的頭像發了會呆。
本意上,我是想忽略這條好友申請的。
但偏偏,周寒之還有一個甲方爸爸的身份。
萬一人家隻是想跟我聊聊公事,我這時候犯小心眼,格局就不夠了。
思來想去,我通過了這條好友申請。
也是片刻的功夫,對話框裡猝不及防的出現了一條轉賬記錄。
整整兩萬塊。
不是,大晚上的,甲方爸爸發什麼神經?
我沒多言,發了一個問号過去。
一條語音彈了出來。
“補償。”
我的腦海中忽然閃現出男人昨晚的那個熱吻,頓時心下了然。
投行大佬啊,出手确實挺大方的。
我也沒客氣,直接點了收款。
誰也不會嫌錢多是不是。
不收,周寒之估計會不安心呢。
收完款,我琢磨着要不要說句謝謝,但字打到一半,我又有點兒猶豫了。
我們現在的狀況,多說一個字都不合适。
最後,我什麼都沒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