刹那間傷口的痛化成了一把匕首,狠狠地刺向了我。
明明已經過去兩年了啊,傷口明明早已經愈合,雖然失去了些美感,但算是痊愈了不是嗎?
可為什麼這一秒,我的心還是會這麼痛呢?
周寒之啊周寒之,但凡你仔細看一眼腕帶上的花紋,你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來。
對峙幾秒,男人薄唇微動,隻說了一個字:“滾。”
刹那間,我鼻頭酸澀,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湧。
孟南絮啊孟南絮,那天之後你就說過,不可能再為這個男人掉一滴眼淚,怎麼這一秒,這麼沒出息呢。
事情好像被我辦砸了。
翌日一早去公司,我第一時間聯系了律師,商量接下來的應對方案。
既然講和不可能,那我們隻能講理了。
挂斷電話後,我一回頭,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林西西。
她盯着我,詫異道:“南絮姐,你真的要跟寒之打官司啊?”
我有些哭笑不得。
是啊,我要跟周寒之打官司,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,此刻居然一臉天真的看着我。
“那不然呢?”
“别急啊南絮姐,我有個主意,”林西西嘴角勾起,笑着說:“今晚是我跟寒定了食味居的包間,時間地點我待會發你手機上,到時候你跟嚴教授一同過來,就當是偶遇,然後我們一起坐下來好好聊聊怎麼樣?”
林西西的意外講話讓我有些猝不及防。
但緊接着,我又聽到她補充道:“今晚,是我們一百天紀念日。”
t 一百天紀念日。
我仔細咀嚼着這句話,再聯想昨晚男人那張充滿欲念的眼,一時間像是嚼了一顆未成熟的橄榄,滿口都是苦澀。
我本以為,像周寒之那樣一個日理萬機矜冷嚴肅之人,是不會記得他口中這些“無關緊要”的日子的。
但你看,人家不僅記得,還細心地定了包間,要跟林西西一起慶祝呢。
這是在我們有交集的過往六年裡,從未有過的存在啊。
而林西西,卻選擇了這樣一個值得兩個人單獨慶祝的日子,邀請我。
“合适嗎?”想着糖糖的前程,我強壓住心口的不适,問:“萬一惹怒了周總,我們可就是罪大惡極了。”
昨晚我已經得罪了他一次,現在可不能再出其他亂子。
聞言,林西西馬上給了解答:“沒什麼不合适的南絮姐,畢竟是‘偶遇’嘛,而且,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裡,我跟寒之提什麼,學長都會答應的。”
她說得笃定,我知道,那是周寒之日日夜夜澆灌出的自信。
我蜷了蜷手指,說:“讓林經理費心了。”
“南絮姐你太客氣了,”林西西撲閃着那雙大眼睛,笑着說,“這次的事,我看得出來大家都挺焦頭爛額的,其實我心裡也很過意不去,畢竟事情因我而起,我不想以後大家心裡有疙瘩。”
林西西說這話時神色真誠,真誠到,我無法去懷疑它的真實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