輸得徹頭徹尾。
而作為赢家的林西西,甚至連影子都沒見着。
可笑至極。
彼時不過午時,但山間山霧缭繞,依舊一副霧蒙蒙的樣子,我扶着台階,小心翼翼地往下走,心口的那團苦澀,像砂礫一樣不斷地摩擦着我的五感,一個不小心,我竟踩空了一階台階。
好在我反應極快,抓住了一旁的鎖鍊,隻是突如其來的失重感擴大了我心口的委屈,一瞬間,我鼻頭酸澀,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湧。
雖然是棋子,但應該也有委屈的權利吧。
既然是棋子,那為什麼,在那種關鍵的時刻,他又要那麼及時地出現呢?
放任我這顆棋子自生自滅不是更好嗎?
我越想越委屈,終于,兩顆滾燙的淚滴,湧出了眼眶。
然而下一秒,一個清脆的聲音突兀地壓在耳邊。
“姐姐,真的是你嗎?”
t 清脆響亮的聲音,伴随着一絲驚訝,像山澗中緩緩流淌的清泉,穩穩地壓在我耳邊。
我微微擡眸,模糊的視線裡,隻見一位身着黑白相間沖鋒衣,頭戴黑色圓頂帽的熟悉面孔出現在四五階台階下,滿臉欣喜地看着我。
視線交織時,我認出了那雙漂亮的桃花眼。
是元天野。
我急忙逼回眼淚,出聲道:“怎麼是你?”
這一張嘴我才發現,我的聲音裡竟帶着些許哭腔。
元天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,三步作兩步的跨到我面前,俯身道:“姐姐受傷了?”
我當然不會把自己那點兒丢人現眼的事拿出來聊,就順着他的話說:“腳踝有點疼。”
不似上次在商場崴腳的狀況,這一次的疼痛感明顯加劇了幾分。
下一秒,溫熱的觸感蓦地落在我的腳邊,我低頭望去時,元天野的手竟已經捏在了我細細的腳踝上。
“扭傷,應該沒傷到骨頭,”他神色嚴肅,輕輕地揉了揉我的腳踝,“來,我背你去醫務室。”
他說完便把背包換到身前,弓着腰半蹲在我面前。
整個動作一氣呵成,我甚至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。
我好歹年長他幾歲,讓他背我這種事情我真做不出來。
“沒事,緩緩就好了,”我輕描淡寫道,“而且,我要下山。”
聞聲,元天野微微側過臉,沒好氣道:“姐姐,你沒看天氣預報嗎?變天了,山上霧水重,路滑,你這種時候下山,很危險的懂不懂?”
這我還真沒注意。
“行了,我定了套房,姐姐要不就去我那将就一晚,”元天野無奈地歎了口氣,“總之這種時候我是不會對姐姐放任不管的。”
說話間,他細長了手指輕輕地拍了拍肩膀,用行動示意我靠過去。
“也沒多疼……”這種簡單又直率的表達多少讓我有些招架不住,“我自己能站起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