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賭,賭周寒之的良心有幾分重,也在賭這麼一點點的愧疚感,是否能讓他改變主意。
一秒,兩秒,三秒。
時間緩慢流轉,我連呼吸都是凝重的,好半天,我才聽到周寒之說,“孟經理的演技,真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。”
我詫異地擡眸,一眼望過去,便看到了男人那如鷹隼一般犀利的黑眸。
我看着他,他盯着我,濃重的壓迫感讓我忍不住想逃離這個空間,隻可惜此刻我依舊被周寒之抵在身下。
溫熱的氣息越來越近,我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,直到男人修長的手指落在我的臉頰時,我才忍不住蜷了蜷手心。
“眼圈怎麼紅了?”
低沉的嗓音壓在耳邊,我甚至覺得自己出現了錯覺——這個聲調太過熟悉,以前,也隻有在做那件事時,周寒之才會這般殷勤。
想到這,我的心口不由得湧出了一絲抵觸。
我别過臉,不動聲色道:“醫藥費,不是一筆小數目。”
也不知道是我哪一個字刺痛到了面前的男人,猝然間,他猛地起身,煩躁地坐在了一旁。
我的餘光掃過去時,隻看到了男人那不耐煩的側臉。
我猜我的苦肉計隻怕要失敗了,識趣道:“周總先忙,我就不叨擾了。”
t 說完我便起身,步子剛跨出去兩步,又聽到周寒之說,“讓元天野入局也不是不可以,但孟南絮,能不能用好這顆棋子,還得看你的本事,若日後你給我整出了什麼難以收場的事情來,沒人會再給你兜底。”
我驚訝地看向周寒之,心口猛然間閃過一抹錯愕。
周寒之他,竟做了退讓嗎?
三天後,元天野順利入職我司,吳淩成了全公司最開心的一位,破天荒地把迎新宴定在了維也納。
我想着先前林西西過來時也沒弄這麼大的場面,提醒她:“會不會不合适。”
吳淩咧着嘴笑:“此一時彼一時,林西西入職那會圈子裡還不知道我們職場姐妹花呢,現在大家提到你孟南絮也有點印象了,提到我吳淩也算知道這麼個人物了,更何況來的是逍遙客,不比财神爺差。”
吳淩說得有道理,可林西西的背後,畢竟是周寒之。
這一次周寒之能在關鍵時刻松口,也算是賣了我們一個天大的面子。
“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,”吳淩糾正我,說,“資本家最看重利益,周寒之那麼聰慧一人,能不知道項目拖下去損失最大的人會是他自己嗎?他就是拿喬,想着我們求着他,畢竟,真正想要幫助你的人,是無需你開口懇求的。”
吳淩的話讓我豁然開朗。
既然不是賣人情,那之後的計劃,也可以順利進行了。
晚七點,我們一行人一起去了維也納,巧的是,等了許久,都沒見着林西西的身影。
吳淩調侃:“這劇情是不是似曾相識。”
上一次林西西的迎新宴,小姑娘也是讓我們等了許久。
要是她一個人也就罷了,但林西西下班前曾提了一嘴,今晚元天野的迎新宴周寒之将會親自過來一趟。
這也就意味着,周寒之人沒來,我們就得乖乖地等。
這一等,就等了将近四十分鐘。
元天野性子活脫,跟小雅他們很快就打成一片,倒也沒露出什麼異樣的舉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