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三嬸也跟着補充道:“阿冬,你這次确實過分了,回頭老爺子要追究起來,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糊弄過去的。”
手背猝然一熱,我低頭一看,這才發現嚴冬那寬闊的手掌竟覆蓋在我的手背上。
男人清潤的嗓音壓在我的耳邊,我聽到嚴冬說:“爺爺真怪罪下來的話,我隻能帶着南絮去跟他賠禮道歉了,總之,我已心有所屬,三叔三嬸以後就不必再操心我的終身大事了。”
明明是示威的話,可從嚴冬嘴裡說出來卻溫和有禮,但又擲地有聲。
氣氛有一瞬的凝結,我能明顯地從兩位老人的臉上看到那份錯愕和不悅,于是找了個托詞前往洗手間。
嚴家的事,我總歸不能摻和太多的。
畢竟,我們隻是假裝情侶,又不是真情侶。
洗手間裡,我坐在馬桶上調整呼吸,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心的汗。
剛準備起身,耳旁卻傳來了熟悉的軟糯聲。
“媽,你不覺得你太心急了嗎?我跟寒之都還沒有那什麼,你現在就跟伯母提彩禮,人家會怎麼想我嘛。”
是林西西的聲音。
聽着還挺焦灼的。
“不是吧,上次去皖南,你沒能成功把周寒之拿下?”
“當時事情多,寒之也沒那心思……”林西西可憐兮兮地解釋,“媽你能不能别催我啊?”
“好好好,不着急,”趙紅梅耐心的語氣傳到我耳中,似是在安撫林西西,“不過媽也沒做錯什麼,周家家大業大,區區個一百萬的彩禮對他們而言不過九牛一毛,放心啊寶貝,媽都替你考慮着呢,至于其他障礙,媽也都會替你鏟除的。”
聽到這,我頓時一個頭兩個大。
所以周寒之跟林西西,交往了這麼久,還沒有做那種事?
t 嚴家叔嬸在茶餐廳裡又呆了大半個小時。
期間也簡單地詢問了我幾句工作上的事,聽聞我自己在做項目,兩位老人家的态度才略微緩和了些。
聊得差不多時,嚴三叔表明還有其他事宜,我跟嚴冬便送叔嬸兩前去停車場。
原本以為這場作秀大戲演到這裡就到了尾聲,誰知嚴三嬸突然叫住我,說:“老爺子請了北京的戲園子來家裡唱曲,到時孟小姐一起過來吧?”
我沒想到會突然發生變故,一時間沒接上話。
來餐廳裡演一出戲沒什麼,但是去嚴家家中,我真是想都不敢想。
嚴冬察覺到我求助的眼神後,搪塞道:“南絮家人還在醫院,她得先照顧病人。”
“哪家醫院?”嚴三嬸好奇地看了我一眼,說:“我經常跟三甲醫院的院長夫人們一起吃飯,說不定能幫上忙。”
“謝謝嚴夫人,”我立即推辭,“都已經安排好了。”
“既然安排好了,那周末就跟阿冬一起來老爺子這聽曲呗,”嚴三嬸再三勸說,耐心道,“今天這事,阿冬可是為了你得罪了老頭子。”
我迷惑地看向嚴冬,卻聽到他說:“好了三叔三嬸,司機到了,路上注意安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