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(第1頁)

陸延洲養的金絲雀總愛玩失蹤。

每次被找回來,那女人都一口咬定是阮清夏要害她。

地敲定,許歡很快就以“工作太忙沒時間找房”為由,堂而皇之地搬進了陸家。

陸延洲是這麼跟阮清夏解釋的:

“小姑娘是個孤兒,從小就可憐,我當老闆的,總不能不管。你放心,過幾天就讓她搬走,不會影響你的。”

那時阮清夏正坐在窗邊發呆,懷裡抱着那隻叫小白的比熊犬。

聽了這話,她隻是摸了摸小狗的頭,什麼也沒說。

陸延洲一走,許歡臉上的溫順就徹底不見了。

她沖上二樓,闖進阮清夏的畫房就開始又打又砸,顔料罐摔得滿地都是,畫架被推倒一片。

阮清夏聽到動靜沖進來,張開胳膊攔住她,死死護住角落裡那幾幅最滿意的作品。

“許歡,你要幹什麼!”

許歡抓起一把顔料,随意地抹在旁邊一幅畫上,嗤笑道:“看着這些破爛心煩。反正我以後是這個家的女主人,處理點垃圾,總還有資格吧?”

看着自己日以繼夜畫出來的心血,在許歡手裡被撕得粉碎、塗得亂七八糟,阮清夏疼得心髒都在抽縮。

她忍無可忍地站直身子,“那些畫都在藝術展展出過,是我的命!你憑什麼碰!”

許歡挑了挑眉,漫不經心地把脖子上的鑽石項鍊摘下來扔在地上。

“哦?很值錢嗎?這是延洲前幾天送我的,值上千萬,就當賠你好了。”

她拍了拍手,像是突然想起什麼:“呀,忘了姐姐品行高潔,肯定不屑要這種‘施舍’。看來這些畫也值不了這麼多,那我再砸兩幅湊個整?”

阮清夏像瘋了一樣撲過去,死死護住靠牆的那幅畫。

那是她和爸爸一起畫的,畫裡兩個小小的人影在河邊奔跑,天邊和河面都鋪滿了金燦燦的夕陽。

爸爸臨走前說過,他會變成陽光,永遠陪着她。

許歡不屑地瞥了一眼,伸手就去搶:“你這麼稀罕,那就先砸這幅!”她一把将阮清夏掀翻在地,“給我放手!”

千鈞一發之際,小白從門口沖進來,狠狠咬住了許歡的手腕。

許歡疼得尖叫,手裡的畫脫手而出,隔着窗戶掉了下去。

阮清夏連爬帶滾地沖下樓去撿畫,等她抱着畫框跑回來時,小白已經被關進了籠子裡。

陸延洲臉色陰沉地坐在沙發上,許歡手腕纏着厚厚的紗布,正挨着他掉眼淚。

“阮清夏,這就是你養的畜生!”

阮清夏把籠子緊緊抱在懷裡,擋在小白身前:“小白是為了保護我才咬人的,有什麼事沖我來!”

“姐姐怎麼能這麼颠倒是非?”許歡委屈地抽噎。

“明明是你在畫室裡發瘋砸東西,我心疼你的心血才上去攔,結果就被狗咬了……早知道這樣,我就不多管閑事了,受傷了還要被倒打一耙。”

“許歡,你胡說!砸東西的明明是你!”

阮清夏氣得渾身發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