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詭異的相親式自我介紹讓我嘴角抽了抽:“沒談過?你騙鬼呢?”
他低笑出聲:“承蒙林警官不棄,你教我辦案子,我嘛……争取讓你早點忘了那個死鬼前男友?”
心跳莫名漏了一拍。
我避開他過于直白的視線。
他站起身,走到角落裡那架看起來有些年頭的黑色三角鋼琴前坐下。
修長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鍵上。
流暢而帶着金屬質感的音符流淌出來,不是柔和的鋼琴曲,而是貝多芬的《暴風雨》。
激烈,沖突,卻在磅礴的宣洩後,透出奇異的甯靜。
緊繃的神經在這熟悉的旋律中,奇異地松弛下來。
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。
專注的側臉,到骨節分明的手,再到那截從黑色毛衣袖口露出的冷白腕骨,上面扣着一枚造型古樸的銀色袖扣。
一個念頭蓦然浮現:和這個人搭檔,或許……真的能重新開始。
最後一個音符落下,餘韻在安靜的咖啡館裡回蕩。
葉天南轉過頭。
我迎着他的視線,一字一句,清晰而鄭重:“葉天南,我也一樣,現在,除了任務目标,我沒有喜歡的人。”
心騰空了,可以慢慢裝進下一個人。
葉天南挑眉,眸中笑意蕩漾。7
兩個月的聯合作戰,效率高得驚人。
葉天南的刀狠辣精準,又有着驚人的情報網絡。
我們聯手撕開了秃鹫殘餘網絡好幾個關鍵口子。
行動間隙,兩家聚在一起吃了頓飯。
席間,兩位老狐狸打着哈哈就把婚期給定了。
酒會結束,已是深夜。
我喝了不少,腳步有些虛浮。
葉天南的手臂穩穩地攬着我的腰,半扶半抱地帶着我往外走。
剛出酒店旋轉門,寒風中,一個身影直挺挺地杵在台階下。
是陳凝。
她沒看葉天南,那雙曾經盛滿天真的眼睛,此刻寫滿了怨毒,死死盯在我身上,恨意幾乎要溢出來。
“林霜!”她尖利的聲音劃破夜色:“我對你不夠好嗎?啊?你他媽連我的男人都搶!怕你想不開尋死覓活,我婚假都沒休完就眼巴巴去找你!給你辦生日會!你就這麼報答我?!”
被寒風一激,酒醒了幾分,我稍微一想也就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