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她跟自己生氣最久的一次。
【淼淼,你又在鬧什麼?】
消息發出去以後隻有一個紅色的感歎号。
“自讨沒趣了吧。”陳佳薇瞥一眼手機屏幕,又擡手往他杯子裡倒滿酒:“這個時候能聽你訴苦陪你解憂的隻有哥們兒。”
一杯烈酒下喉。
喉嚨苦得厲害。
宋謹澤不明白江淼淼到底在生什麼氣,居然連自己派去主動示好的秘書都被罵了回來。
要知道,這還是自己第一次主動低頭。
她居然不懂得珍惜!
“謹澤。”陳佳薇語氣低落:“不管我們怎麼努力,在江淼淼那種生來就是千金的幸運兒眼裡都不會被尊重。”
“你明明已經成功了,她卻依然看不起你。”
“淼淼不是這樣的人。”宋謹澤深深吸一口煙。
“既然不是,那她為什麼能随便冷暴力你,為什麼陳秘書恭恭敬敬去談訂婚宴細節被羞辱哭着要辭職?”
宋謹澤無言以對。
“再怎麼說訂婚前總得見一面。”
“随便你,不過現在你得先陪哥們喝酒。”
市郊紅酒莊園裡。
無數條葡萄長廊已經枯萎,卷曲的葉子上抹着薄薄秋霜。
空氣中帶着發酵的香味。
傅宥川擡手撥開珠簾,徑直去了書房。
陽光透過木質玻璃窗灑在書桌上,在古籍裡留下片片陰影。
“來了。”
聽到身後腳步聲,傅老爺子舉着放大鏡頭都不擡:“我沒死,你可以走了。”
傅宥川身體未動。
“我這次來是想請您幫忙的。”
“沒空!”老爺子把放大鏡丢古籍上,氣沖沖就要把他往外趕:“公司的事情你自己處理,别來找我!”
“你心髒不好,不能動怒。”
“關你屁事!少在這裝孝子!”傅老爺子更生氣了。
“你要是真孝順就帶個女朋友回來,讓我死之前能喝上兒子的喜酒。”
“我來就是因為這件事找你。”傅宥川低頭幫他磨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