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,您心情不錯?看來東靖侯夫人沒什麼大礙?”
心情不錯?
手下這麼一說,他才反應過來,自己的心情确實不錯。
今日,他收到情報,謝清杳反常地親近東靖侯夫人,又想起裴元祁曾和她私下有過幾次交際,不由懷疑,裴元祁是否知道東靖侯夫人的秘密,所以指使謝清杳去接近查探?
但經過今晚的反應,他暫且放下了對謝清杳的懷疑。
她要麼是個坦誠直率、貪慕虛榮的少女,要麼就是心機極深。
靜王更傾向于前者,若她是後者,也不會混成如今這個爹不疼、姨娘虐待的可憐樣。
想起東靖侯夫人,靜王的臉色嚴肅了些:“林姨她一個人撐着兩個人的命,能堅持多久?烈火的解藥還沒有頭緒嗎?”
“請王爺恕罪。”
“你下去吧。”
書房裡,靜王苦笑:靠林姨的血肉活着,茹毛飲血,連累長輩,我還算是個人嗎?母妃在天之靈會以我為恥吧。
他痛苦地捂着頭,雙眼漸漸爬滿血絲,仿佛要走火入魔。
冷靜,冷靜,林姨才為他放了血,他不能再拖累林姨。
靜王深呼吸,發散思緒,盡量不讓自己陷入暴烈的情緒之中,以免誘發剛壓制住的烈火之毒。
不知怎麼的,他想起了謝清杳。
庸俗、直白,卻又不失坦率。
她說不想給高門大戶做妾,可又想要過榮華富貴的日子。
一個瘦弱的、病恹恹的姑娘,怎麼這也想要,那也想要的,她跟京城裡溫婉賢良、美貌淑德的名門千金們太不一樣了,也不知道哪個男人能消受得起她。
而侯府這邊,等肖姨娘知道謝清杳住進大夫人院裡時,已經是晚上了。
天色已晚,她不敢沖進大夫人的院子裡要人,隻能輾轉反側了一晚上,第二天一早就急匆匆地跑去“請安”了。
肖姨娘:“妾身給夫人請安。”
大夫人看也不看她,淡淡地點了點頭:“嗯。”
她沒讓肖姨娘起身,肖姨娘隻能别扭地保持跪姿。
肖姨娘咬了咬牙,扯出一抹難看的笑:“夫人一向喜靜,如今又正在病中,怎麼好叫二小姐打擾了夫人養病?妾身還是把二小姐接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