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教官手下留情。”她努力的讓自己語氣平穩些。
山虎沒吭聲，他松開了甯曦的頭發，自己起身回到灰狼和小綿羊的身邊，背着手站好。
甯曦這才發現自己的頭皮一陣疼痛，齊耳的短發被抓得亂糟糟的，還夾了很多草屑。
她坐起來，抓起帽子戴好——這教官還真是手下留情了，把自己扔在這雜草堆上，不然就憑這塊地上的碎石子兒，都可以把自己身上咯出幾個淤青。
她爬起來拍拍身上的草屑，小跑着回到第一排擡頭的位置。
看到了教官的“毫不留情”，這次沒有一個女兵敢開口說話。
甯曦剛剛站好，突然感覺鼻子熱熱的，擡手揉了揉，手指上居然有血？！
流鼻血了？剛才沒撞到鼻子啊？
“報告。”她趕緊打斷了趙士誠的訓話。
趙士誠看了她一眼，也愣了。
“醫務室在指揮所後面。”趙士誠直接給她指路。
“是。”甯曦捂着鼻子，小跑步朝醫務室跑去。
路過溫寒身邊時，溫寒看到她指縫裡流出了幾滴血，他皺了皺眉，扭頭看了一下山虎，那目光中帶着少見的責備。
山虎一臉懵逼，忙搖了搖頭。
“我保證沒碰到她臉！”他用眼神跟自家隊長交流。
溫寒也相信山虎動手知道輕重，平時山虎空手劈瓦片、砸磚頭、碎酒瓶是家常便飯，如果剛才真的碰到了甯曦的鼻子，估計她早就痛哭了。
甯曦剛才沒覺得痛，現在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，她覺得鼻尖好像有點刺痛。
不過流鼻血也不是什麼大事兒，她捂着鼻子來到醫務室門口，看到門虛掩着，推開門，裡面沒人。
“喂！沒人在嗎？”甯曦沖裡面喊了一聲。
沒人回答。
她鼻血還沒止住，索性自己走進去拉開櫃子找紗布。
剛拉開醫療櫃，就看到裡間的簾子掀開，一個頭發微翹、睡眼惺忪的男軍醫走了出來，不爽的問道：“誰在翻我的櫃子？醫務室有什麼東西好偷的？”
甯曦瞪了他一眼，不客氣的說道：“誰喜歡翻醫療櫃啊！你這醫生擅離職守、偷懶睡覺，搞得傷患隻能自己動手，還好意思說别人偷東西？！”
“噗。”男醫生揉了揉自己睡得翹起來的頭發，打量了甯曦一番，笑道：“可以啊，嘴巴不饒人，一個傷患對着醫生脾氣還這麼大？不想治傷了？來來來，讓我看看這次集訓，誰第一個給我‘開張’。”
嚯，這醫生的嘴巴也挺厲害啊。
甯曦坐在椅子上放下手，說道：“我流鼻血了。”
醫生瞥了一眼，打開醫藥箱拿棉球，看了看甯曦的臉，鼻血流的不少，他問道：“你沒病吧？”
“你才有病。”甯曦白了他一眼。
“那你這是訓練意外，還是被教官收拾了？我看是後者吧。”醫生拿起棉球給她擦拭。
“你這醫生真讨厭，請問貴姓？”甯曦皺着眉頭打量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