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宇辰冷眼觀察了她一下,開口說道:“任上尉,雖然咱們第一次見面,但都是戰友,我提醒你一句,這裡不是戰區醫院,沒有大型醫療設備和大型急救設施,不管做什麼訓練都悠着點選拔士兵首先是看意志品質、其次才是身體素質嘛,對不對?”
任苒眯着眼看了看他,這軍醫還挺能察言觀色的,莫非他猜到自己要稍微“下重手”了?
“你說得對,好,我換一種方法,謝謝你了,請暫時出去吧,有需要幫助我會再請你的。”任苒客氣的下了逐客令。
歐宇辰走出車子,立刻去找趙士誠。
“總教官呢?”
“被上級的電話叫走了,還沒回來,怎麼了?”
“那女人剛才要我協助注射藥物,我拒絕了,總覺得她不會死心,還是先跟總教官說一聲比較好。”
“注射什麼藥物?!”趙士誠緊張起來,“總教官上次就被她注射一種藥物,似乎會讓身體麻痹而且産生幻覺,所以才那麼惱火她。”
“她沒說明,隻是說那是精神訓練用的藥品,大概跟總教官用的差不多吧,我拒絕注射,她肯定還會想其他辦法,快向他彙報吧。”歐宇辰催促道:“一号目标可是甯曦,他這麼關照甯曦,如果出了差錯——我可是無辜的,我不要背鍋!”
趙士誠立刻拿起電話撥通了話務中心,可是轉接辦公室電話沒人接。
“找不到人,怎麼辦?”趙士誠放下電話,有些焦急的看向外面。
此時天色已經全黑,看樣子溫寒今天是趕不回來了,趙士誠雖然能代為處理事務,但他與任苒平級,想要強壓她不可能,何況那女人還有背景。
兩人在這裡着急,甯曦那邊卻已經開始進入了新的階段。
耳旁時有時無的一個男人的聲音,經常在甯曦昏昏欲睡之時響起,适時的跟她交流,詢問她一些簡單的問題。
甯曦知道是心理測試,于是大多數問題都老實回答,然而問道父母的情況時,甯曦閉口不談。
這些做測試的人,不知道能否查到自己父母的情況?甯曦留了個心眼,故意與男人兜圈子。
可是身體的疲勞經不起長時間的腦力勞動,很快甯曦就睜不開眼了。
迷糊間,她似乎聞到一點香味,很像塔香的味道,淡淡的在鼻尖萦繞,她感覺到有人給她戴上一個頗有重量的儀器,可是她的身體卻沉重得無法動彈。
她沒有做過手術,從未體驗過身體麻痹的感覺,于是心裡感到有些恐懼。
這是訓練?訓練會做到如此逼真嗎?
還是說那個總教官“玩真的”?不刷掉自己不罷休是麼?
正在胡思亂想之間,甯曦突然感覺手指刺痛,“嘶”她的感知似乎被喚醒,情不自禁的睜開了眼睛。
眼前出現了一片刺眼的光線。
一個人影站在門口,逆着光,背對着自己。
看不清他的衣着和容貌,隻能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。
這是誰?
甯曦覺得自己身體很沉重,思維有些迷糊,剛一看到這個身影,她以為是教官來宣布結束訓練,可是看到這個身影就在自己目光所及的不遠處,似乎是準備離開,她莫名的有些心慌。
“你是誰?”她開口問道。
屏幕那邊的任苒看着再度中斷的α波線,忍不住皺了皺眉,這甯曦的自我防衛心理很強,到現在她還能提起警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