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部落以出海捕魚為生、一個部落以森林中打獵和采摘為主,而烏提亞生活在最有權威的部落——勇士、巫醫、長老、族長所在的領導部落。
等烏提亞帶着肉食回來的時候,他所在的部族發出小小的歡呼。
很多人從木屋、草棚中探出頭來向他颔首緻意,兩個年輕的男子上來幫他卸貨,兩個人都擡不動那頭新鮮宰殺的生豬。
“你真是我們的守護神,烏提亞。”一個抱着孩子的女人坐在他的腳邊,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。
烏提亞沒有什麼表情,這樣的稱贊已經不能讓他覺得開心。
這點東西也隻夠吃一頓,根本解決不了問題。
分配食物本來是族長的工作,然而此時的族長已經垂垂老矣,隻能坐在他的木屋中發号司令。
烏提亞拿起刀,将生豬肉分割,零零碎碎的隔了幾百塊,豬骨放在大鍋裡面熬湯,這幾百塊豬肉,三個部落每戶人家隻能分到一小塊,烤好的羊肉隻夠本部落分派,他隻好把另外兩籃烤魚送去給其他兩個部落。
這點食物,讓他想起了今天在那座海邊小鎮餐廳裡的經曆。
——那裡的人,似乎根本不用為了食物發愁。
他來到小溪邊洗手,用樹葉擦着手上的血腥和油膩,看着小溪裡一閃而過的小魚發呆。
兩種生活的差距,實在太大了。
那裡的嬰兒,應該不會因為饑餓而徹夜哭鬧,哭到最後氣若遊絲,甚至夭折。
就在上個月,一個夭折的嬰兒,餓得幹幹癟癟,下葬的時候烏提亞撫摸了她的手,十分自責。
然而年老的族長似乎沒有什麼觸動,或許他早已看慣了生死,又或許因為他也正漸漸的步向死亡。
所以他冷漠的看着這一切。
“烏提亞!”一個身形瘦弱的少年大聲的喊了一句。
烏提亞回過神來,轉頭看着他。
他端着一碗肉湯,裡面有一塊帶着幾絲肉的骨頭。
“你要多吃點,這是你拿來的食物,你很辛苦,而且你還是我們的首領。”少年将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。
“給你吧,我已經吃過了。”烏提亞搖了搖頭。
少年一聽開心的舔了舔嘴,蹲在烏提亞身旁,問道:“你去哪裡弄來這麼多肉啊,我都好久沒有吃到肉了,這段時間打到獵物都隻夠煮湯喝。”
“朋友送給我的。”烏提亞簡單的說道。
其實他并不想獲得别人的施舍和幫助,但是目前他們也沒有别的辦法。
海灣那邊被政府軍隊用高高的帶刺鐵網圍住,樹林裡的動物也不夠這麼多人吃,而且他們還要盡可能少的捕食動物,以免森林中的動物大幅減少。
“是那個駕駛着鐵鳥的女人嗎?我聽說了,她是一個可怕的魔女。”
“魔女給你的肉,你還敢吃?”
“吃!就算有毒我也吃!何況還沒有毒,嘿嘿嘿。”少年笑了笑,低聲說:“其實我不讨厭他們口中的魔女,是你的朋友我就不讨厭,但是”
少年扭頭看了看四周,确定沒有人在,他才悄聲說道:“但是族長似乎很生氣,我去偷聽了他與利達努的談話,利達努告狀說你不聽他的勸告,坐上了那個女人的鐵鳥飛走了,族長說,如果那個女人再出現在森林邊緣,讓他們把那個女人綁回來索要贖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