踩着血,伸手将屍體拉下駕駛座,甯曦恍惚覺得自己變得冷酷了。
或許是因為自己的血液流出身體,讓自己産生了一種恐懼感。
在這種恐懼感的刺激下,必須要殺死對方,自己才能活命。
所以說,在生死面前,道德是最脆弱的東西,何況這還是一個國際間諜。
甯曦檢查他的屍體,在手背上發現了一個花體字母的d字——是黑船的人。
看紋身的位置,他應該屬于低級成員。
想了想,甯曦将屍體推上後座,然後坐在沾滿血的駕駛座上,發動了車子。
必須立刻回到前線指揮部報告,否則後果難以想象。
現在演習開始,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對抗上面,那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間諜有很大的活動空間。
而且紅軍處在“電磁屏蔽”情況下,相互之間溝通不了,通訊要靠吼,如果撞上那個間諜或許會遇害。
甯曦強撐着模糊的眼睛,單手打着方向盤,用力踩着油門往回跑。
她的腦子非常好,幾乎是過目不忘,不管是知識還是走過的路,隻要不是迷宮,她都能記個大概。
很快她回到了徐澤将她送上車的那塊石頭處,再往前繼續開,她發現地上有一灘血迹,一直延伸到旁邊的一個陡坡。
這個血迹不是自己的,這麼大量的血迹,應該是很嚴重的外傷,她立刻停下車,跑到陡坡旁。
這裡的地勢,經常會有這種十來米的陡坡,幾乎像一個小懸崖,落差八九米、十來米不等,下去容易上來很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