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覺得,人隻要活着就知足了。
活着多好啊,甯曦想到溫寒那堅實的肌肉、緊緻的皮膚,那樣有熱度和張力,貼在上面都覺得暖融融的,讓人安心。
可是屍體呢?飛濺的血液、扭曲的面孔、冰冷的肢體、腐爛的肌肉想想就覺得倒胃口。
“甯曦、甯曦”周小安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甯曦回過神來,看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,包括邢連長。
“你小子,我在做動員大會,你居然走神?”邢連長佯怒道:“來,說說你的想法?”
“抱歉剛才說到哪兒了?”甯曦笑着向邢連長道歉。
“剛才我說,咱們内部過過招,然後自薦和推薦,盡量選出體力好、耐力好、格鬥技術好的隊員參加,剛才兩個排長都發言了,到你了。”邢連長耐心的解釋道。“
“哦”甯曦拍拍手,站起來走到邢連長身邊,問道:“我能坐着說嘛?”
“能啊,嗓門大點就行。”邢連長拍拍自己身邊的草皮。
甯曦坐了下來,清了清嗓子,說道:“其實,大家不必這麼緊張,不要覺得,哎呀看沈樂樂這麼厲害、我們怎麼可能跟男兵打呢?”
“沈樂樂為什麼這麼厲害?”甯曦一本正經的看着周圍的戰友,道:“因為她從小就追着男生打。”
噗周圍的女兵都笑了起來。
沈樂樂本該吐槽甯曦調侃她,但是她沒有,經曆過事情之後,她覺得自己似乎對甯曦再也提不起競争心了。
這種感受和甯曦差不多,以前總想着奮勇争先,可是真正經曆了生死,發現什麼第一第二名,有什麼意義?
“沈樂樂跟我一起進的集訓隊,跟你們有些直接選上來的新兵不同,我原先在軍校、沈樂樂原先在基層部隊,我們通過集訓隊選拔才進來的當時她跟我的格鬥技術不相上下,我們夜裡去偷襲教官、打悶棍,結果被教官好一頓收拾。”甯曦笑着回憶道。
“請問,怎麼收拾啊?教官打你們了?”
“那不叫打,叫指導,懂嗎?敢挑釁教官,就要有接受‘指導’的心理準備,我們仨都被罰去當老鼠,大半夜裡跑去荒山野嶺躲着,讓其他隊員來搜捕我們。”
周圍的人都聚精會神的聽着,聽故事比聽動員會有意思多了。
“進了連隊後,大家或許都看到了,沈樂樂第一個向鶴姐讨教,然後呢,天天自由活動時間,都跑去室内格鬥場跟男兵打架練手,一開始她打不過别人,現在呢?”
“打了一年後,全駐地的男兵,有幾個沒有輸給她一招半式過?”
甯曦緩緩的說道:“所以不要緊張,技術都是可以提高的,就看自己對自己狠不狠、要求嚴不嚴格。”
“請問,你打得過沈樂樂嗎?”一個女兵突然舉手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