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可知,今日在茶樓,有人竟說陛下與程将軍有龍陽之好!”
最後幾個字說出口,連孔穎達自己都覺得屈辱。
底下的耆老們更是氣得渾身發抖,有位須發皆白的老博士顫巍巍地站起來大吼道:
“豈有此理!簡直是斯文掃地!這些敗類,必須清理門戶!”
孔穎達看向了這位老博士,眼神狠厲的說道:
“清理?”
“如何清理?”
“如今數百人入獄,背後牽扯的師門,籍貫,薦舉之人不計其數。一旦徹查,怕是在座諸位,誰也脫不了幹系!”
孔穎達的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,瞬間就澆滅了在場衆人的激憤之情。
這些惹事的儒生,哪個不是他們親手教出來的?
哪個不是通過他們的關系舉薦入仕,進入太學的?
若真要追究,他們這些做師長的,又豈能獨善其身?
“那該如何是好?”
“陛下盛怒之下,怕是不會聽我們的解釋”
一位中年博士聲音發顫的看着孔穎達問道。
“解釋?”
“你們覺得現在是解釋的時候麼?現在是自救的時候!”
“陛下要的是結果,是儒家能約束下面的弟子,是天下士人能恪守本分!”
孔穎達一邊說着,一邊走到了牆邊。
指着懸挂在牆上的字畫說道:“夫子曰:‘克己複禮為仁。’如今我們連‘克己’都做不到,何談‘複禮’?何談‘仁’?”
廳内再次陷入到了死寂之中。
隻剩下燭心燃後時的響聲。
“依我之見,當務之急有三。”
“一曰謝罪,二曰整改,三曰立威!”
一位坐在角落的老者緩緩開口說道。
這位是前國子監祭酒,現在已然賦閑在家。
衆人紛紛看向了老者,眼中充滿的期盼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