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玄齡有些擔憂的看着李靖勸慰道。
房玄齡的擔憂不無道理。
侯君集不是普通的勳貴,他是淩煙閣上有畫像的功臣!
是跟着當今陛下從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老兄弟!
動他,牽一發而動全身。
陛下會怎麼想?
其他功臣會怎麼想?
會不會覺得是陛下登基後要開始“狡兔死,走狗烹”了?
“房相所慮,靖豈能不知?”
“然則,法不可廢,威不可堕。
侯君集的夫人就是依仗着侯君集恃功而驕,目無法紀,竟敢沖擊禁衛重地!
若此番因他爵高位顯而輕輕放過,律法威嚴何在?
陛下整頓吏治、肅清長安的決心,豈非成了天大的笑話?
日後,誰還會将朝廷法度放在眼裡?”
李靖端起手邊的茶盞,卻沒有喝,隻是用指腹摩挲着溫熱的杯壁。
“長安城這些勳貴子弟,為何敢如此肆無忌憚?
根源,就在這些父輩的縱容和法外施恩!
陛下初登大寶,正是要立規矩、樹威信之時。
侯君集的家人自己撞到了刀口上了。
不拿他這隻最大的‘雞’開刀,如何震懾那些上蹿下跳的‘猴’?”
房玄齡聽完李靖的話,張了張嘴,還想說些什麼。
就在這個時候,大廳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,還有撕心裂肺的咳嗽聲。
“咳咳咳咳!”
兩人同時轉頭看去。
隻見廳門處,一個身影在兩名仆役的小心攙扶下,正艱難的邁過門檻。
來人正是新任吏部尚書魏征!
“玄成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