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征對那不堪入耳的咒罵充耳不聞,他死死盯着唐善識被粗暴拖走的背影,身體再也支撐不住,猛地向後一仰,一口壓抑不住的鮮血再次狂噴而出。
“大人!”仆役被吓得魂飛魄散,死死的抱住他軟倒的身體。
魏征眼前陣陣發黑,但他枯瘦的手指,卻依舊頑強地指向唐善識消失的方向。
“記下扣分‘劣’通報莒公”
話音未落,頭一歪,徹底昏死了過去。
這長安城的天是真的要變了!
太極宮,兩儀殿内。
李承乾穿着常服坐在禦案後,指尖無意識的摩挲着一塊溫潤的羊脂白玉鎮紙。
案上攤開的,正是金吾衛關于朱雀門前唐善識撕榜、魏征當街下令拿人并氣急嘔血昏厥的詳細奏報。
每一個字,都透着驚心動魄。
“陛下,莒國公唐儉殿外求見,說有十萬火急的事情。”
殿門外,傳來宦官急促的通禀。
李承乾沉默片刻,才緩緩的開口說道:
“宣。”
“宣——莒國公唐儉——!”
沉重的殿門被緩緩的推開。
唐儉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。
隻不過從唐儉的着裝上,就能看出這位國公爺此時有些慌亂。
他身上的紫色常服略顯淩亂,臉上再也維持不住往日的從容淡定,眉宇間籠罩着一層濃得化不開的焦慮、憤怒和一絲驚惶。
“臣唐儉,叩見陛下!”
唐儉快步走到禦階之下,撩袍便欲大禮參拜。
“莒國公不必多禮,賜座。”
李承乾的聲音平靜的響起,打斷了唐儉的動作。
宦官連忙搬來錦墩。
唐儉卻并未坐下,他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翻騰的心緒,擡頭看向禦案後的年輕帝王,眼中充滿了痛心和不解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