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陛下”
“臣臣教子無方!臣罪該萬死!
可可善識他他年輕不懂事,定是受了小人蠱惑!求陛下看在老臣”
唐儉顫抖的跪倒在地,他擡起頭,看着李承乾驚恐的求饒道。
“不懂事?”
“強擄民女,是為不懂事?
奪人田産、毆人緻殘,是為不懂事?
擅闖禁苑,射殺禦苑祥瑞,也是不懂事?”
“莒國公,朕方才說錯了。”
“朕不是覺得魏卿這表格‘甚好’。”
,“朕是覺得,這考績表裡,‘劣’字一等的标準定得太松了!”
轟!
唐儉隻覺得腦子裡最後那根弦,徹底崩斷了!
“太松了”三個字,将他最後一點掙紮的力氣,連同勳貴的所有體面,徹底碾碎成齑粉!
這已經不是要罷黜魏征、釋放他兒子的問題了!
這是陛下親口認定,他兒子唐善識的所作所為,連“劣”等都不足以評價!這是要将他莒國公府,徹底打入萬劫不複的深淵!
他所有的辯解,所有的控訴,所有的勳貴尊嚴,在這一刻都成了天大的笑話。
“陛陛下”
唐儉此時隻能瘋狂的磕頭求饒。
完了,莒國公府完了!
這哪是考績表?
分明是懸在勳貴頭頂的索命鍘刀!
“退下。”
李承乾冰冷的看着唐儉。
唐儉惶恐的退出了兩儀殿。
李承乾的目光,緩緩從緊閉的殿門移開,重新落回禦案上。
他直接在那份《考績評分表》,那上面“最終等第”欄裡,寫下了唐儉二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