吏部沒有因為魏征的重病而停擺,相反,因為魏征被氣倒後,激起了吏部官員的怒意。
一個個的抓着長安城勳貴們往死裡整。
值房角落,臨時架起的小藥爐咕嘟咕嘟地冒着熱氣,苦澀的藥味彌漫。
一名太醫署派來的年輕醫官,緊張地守着火候,不時擔憂的望向病榻方向。
突然,病榻上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,卻撕心裂肺的嗆咳。
“大人!”
趙業猛的将手中的筆丢掉,一個箭步就沖了過來。
醫官也慌忙端着剛濾出的藥汁奔來。
原來魏征在太醫署被救醒之後,不可能回府中休養。
尉遲敬德沒辦法了,隻能依照魏征的意思,将其擡到了吏部值房。
“大人!藥!快!”
醫官小心翼翼的将藥匙湊到魏征唇邊。
魏征卻費力的、極其輕微地偏了偏頭,避開了藥匙。
他那雙渾濁的眼睛,死死的盯向紫檀木書案的方向,盯向崔琰剛剛放下的朱筆,盯向桌案上堆積如山、決定無數人命運的簡報!
“案上唐府”
魏征費力的說出了幾個字。
趙業瞬間就明白了!
他急忙跑到案邊,從上面取出了那份剛剛批注好的關于唐家的簡報。
遞到了魏征的面前。
魏征的目光死死釘在那份簡報上,尤其是崔琰朱筆批注的“縱仆行兇,鉗制輿情,頂格扣二十分!”。
“記實”
魏征話音未落,頭一歪,再次會死了過去。
趙業看着魏征的樣子,低頭拿着簡報走到了案邊。
提筆就在上面寫了兩個大字:
“照行!”
這是吏部要與唐家死磕的節奏了!
“砰!”一隻上好的定窯白瓷茶盞,在莒國公府書房光潔的金磚地面上,摔得粉身碎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