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此次帶隊的百騎司的校尉。
“盧國公息怒。内廷鈞旨,漕運司舊檔涉及宮禁要務,凡有發現,即刻封存,任何人不得擅動。請盧國公留步。”
“内廷?”程咬金的聲音低沉下去,“誰的内廷?陛下的?還是哪個沒卵蛋的閹豎假傳聖旨?”
“你再說一遍?”
校尉依舊保持着剛才的姿勢。
“卑職隻知奉命行事。請盧國公留步,勿使卑職為難。”
他的左手看似随意地垂在身側,指尖卻幾不可察地微微向内勾了一下。
身後幾名百騎司悍卒的拇指,無聲地頂開了腰間刀柄的卡簧,細微的“咔哒”聲在突然死寂下來的前衙裡,顯得格外刺耳。
空氣瞬間凝固了。
程府家将們的手也死死按住了武器,目光兇狠地鎖住對面的百騎司。
“好好一個内廷!好一個奉命行事!”
程咬金忽然咧開嘴,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,
“行!老子不動!老子就看着!
你們百騎司不是厲害麼?給老子搜!
當着老子的面,把獨孤家勾結萬年縣倉曹、走私軍械的罪證,給老子從這堆爛紙裡搜出來!搜啊!”
他猛地咆哮起來,“要是搜不出來,老子看你們怎麼跟陛下交代!”
他龐大的身軀猛地向旁邊一讓,巨大的宣花斧拖在地上。
他抱着胳膊,堵在甬道一側,死死的盯着百騎司的人。
校尉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波瀾。他微微颔首:“謝盧國公體諒。”
“動手。查丙字庫,貞觀二十三年七月初九前後所有關聯記錄。仔細翻,每一頁、每一寸。”
校尉的聲音落下,幾名百騎司的悍卒立刻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