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有渭橋倉臨河那片特有的紅膠泥,才會是這種顔色。
侯君集當年督造過那一片的工事,絕不會認錯!
“晉王”侯君集突然開口,聲音有些嘶啞,
“晉王殿下,當真允諾事成之後,保我侯家滿門富貴,既往不咎?”
他死死的盯着獄卒的臉,觀察着對面的每個表情。
那獄卒擺放碗筷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,随即恢複如常,頭埋得更低了:“将軍慎言!小的隻是個送飯的,什麼晉王”
“放屁!”侯君集猛地從石床上彈起,撲到栅欄前,雙手抓住冰冷的鐵條,
“少給老子裝蒜!你是晉王的人!
那徽記!那批軍械!老子在邊關見過!就是晉王府早年督造的樣式!一模一樣!
你們想用突厥刀兵栽贓?瞞得過别人,瞞不過老子!
老子當年在晉王府當過差!
那徽記暗紋裡的‘晉’字缺筆,是當年工匠失誤留下的!
隻有我知道!”
那“獄卒”身體明顯一僵,猛地擡起頭。
他的眼中閃爍着不可置信的光芒,侯君集竟然知道如此隐秘的細節?
這超出了他接到的任何情報。
侯君集捕捉到他眼中那瞬間的震驚,心中冷笑更甚:
“事到如今,老子認栽!但你們不能卸磨殺驢!
告訴晉王,老子知道得遠不止這些!
渭橋倉的貨怎麼進的城?通關文書誰批的?那毒箭上的毒來自漠北獨孤家的私商!老子全知道!
想滅老子的口?老子爛命一條!
可老子要是死在牢裡,立刻就會有人把老子知道的全抖給百騎司!
要死,大家一起死!”
“獨孤家”三個字狠狠劈在“獄卒”心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