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興奮得在廳裡轉圈,唾沫橫飛,
“還有那些田地!那些蔭戶!
全他娘的是蛀蟲!刮!使勁刮!
刮幹淨了,國庫才有錢,府兵才有地,咱老程打仗才不憋屈!”
管家程鐵急匆匆進來,臉色卻有些凝重:
“國公爺,剛收到夫人從博陵老家來的家書。
還有,崔氏在長安的幾位管事前腳遞了拜帖,說聽聞國公爺近日勞苦功高,特來拜望。”
他将一封帶着火漆的信和幾張燙金拜帖放在桌上。
“博陵老家?”程咬金濃眉一擰,抓起家書。
崔氏的信寫得委婉,但字裡行間透出的焦慮和家族的壓力幾乎要透紙而出。
新政之刀砍向田畝蔭戶,博陵崔氏根基動搖,族中長輩震怒憂懼,希望身為盧國公夫人的崔氏,能在程咬金面前“美言”。
至少為博陵崔氏争取些“寬限”或“體面”。
再看那幾張拜帖,落款皆是清河崔、範陽盧、荥陽鄭等在長安有頭有臉的管事,言辭恭敬,但目的不言而喻——探口風,攀交情,甚至行賄?
“他奶奶的!”
程咬金氣得将家書和拜帖狠狠拍在桌上,
“拜望?拜他娘個腿!黃鼠狼給雞拜年,沒安好心!
前腳獨孤修剛被挫骨揚灰,後腳這些山東棒槌、五姓酸丁就湊上來了?
想拿老子當槍使?還是想用俺婆娘壓老子?”
他喘着粗氣,絡腮胡子根根豎起,眼中兇光畢露:
“程鐵!給老子聽好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