族中長老、各房主事齊聚一堂,人人面色灰敗,如喪考妣。
晉王李治的手書,被供奉在祖宗牌位前的香案上。
“完了全完了”一位王氏的長老捶胸頓足,老淚縱橫,
“晉王殿下他這是要親手将我們王氏推入萬劫不複之地啊。
連血脈至親都如此決絕,皇帝怎會放過我們?”
“住口!”
現任族長王崇基厲聲喝道,
“晉王殿下身不由己,此乃皇帝逼迫!
我們王氏傳承數百年,曆經多少大風大浪,豈能因此自亂陣腳?”
“不自亂陣腳?族長!”
一個掌管家族田産的主事帶着哭腔,
“長安三司已經進駐我們在京所有府邸産業了。
抄家拿人就在眼前!
程咬金那個殺神在山東,博陵崔家、範陽盧家都服軟了。
我們塢堡再堅固,能擋得住朝廷大軍嗎?
族中子弟,但凡有點門路的,都在想法子往外跑。
人心已經散了!”
“江南崔皓他們的下場你們沒看到嗎?”
另一個負責族學的長老聲音顫抖,
“百騎司!夜不收!那是閻王爺的勾魂使者!
被他們盯上,死都是奢望!
現在全天下都知道我們王氏‘通敵叛國’!
清議?誰還敢為我們說話?誰敢?
皇帝就是要用我們的血,來祭他的新政,來立他的威!”
祠堂内一片死寂。
王崇基看着族人們絕望的眼神,聽着他們崩潰的言語,心中那點強撐的信念也在迅速崩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