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搖搖頭，轉身上樓。身後傳來奶奶委屈的嘟囔：“這孩子怎麼一大早就甩臉子。”
回到房間，我鎖上門，開始收拾行李。
離清華正式報到還有五天，但我決定今天就出發。
這個家多待一秒都讓我窒息。
我剛把行李箱拖出來，門就被敲響了。
“思薏？”是媽媽的聲音，“我能進來嗎？”
我打開門，媽媽看到攤開的行李箱，愣住了：“你這是……”
“我昨天就說了我要提前去北京。”我壓低聲音，“今天就走。”
媽媽臉色變了：“這麼急？你爸說等過幾天送你去學校的，要不你再等等？”
“等不了了。”我抓住媽媽的手，“媽，你知道我昨晚在衣櫃裡發現了什麼嗎？一張僞造的放棄入學聲明！”
媽媽倒吸一口冷氣：“什麼？誰放的？”
“除了奶奶還有誰？”我苦笑，“她半夜偷偷摸摸來我房間想開保險箱，沒成功就留下了這個。”
媽媽的手微微發抖：“這太過分了，我得告訴你爸。”
“沒用的。”我搖頭，“他不會信的。除非親眼所見。”
我繼續收拾行李，媽媽站在一旁，表情掙紮。
最後她像是下定決心般說：“我幫你。但你得答應我，别和你爸硬碰硬，我來說服他。”
我停下動作，看着媽媽。
上輩子她一直是個溫順的妻子，很少違抗爸爸的意思。
現在她眼中的堅定讓我有些陌生。
“好。”我點點頭。
媽媽離開後，我聽到樓下傳來隐約的争執聲。
9
十分鐘後，爸爸沉着臉出現在我門口。
“你媽說你想今天就去北京？”他的語氣比預期中平靜。
“對。”我直視他的眼睛，“我想提前适應環境，熟悉校園。”
爸爸皺眉：“酒店錢不是白花的？按原計劃後天去不行嗎？”
“我可以住便宜點的青年旅舍。”
我堅持道，“而且提前去能避開開學高峰，車票也好買。”
爸爸還想說什麼，樓下突然傳來奶奶誇張的咳嗽聲，一聲比一聲大。
他歎了口氣：“這事等會兒再說，我先去看看奶奶。”
他剛離開，姑姑的聲音就從樓梯口傳來：“哎喲，我們的大學生這麼急着離家啊？是不是嫌棄我們這些沒文化的親戚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