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寒接過毛巾,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,話裡帶着壓不住的火氣。
趙滿婷這話,聽着是勸,實際上句句都在拱火,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譚雨桐不懂事上。
他最煩的就是在節骨眼上被人扯後腿。
晚上,沈昭寒沉着臉回了家。
他沒像以前那樣直接發作,甚至都沒怎麼大聲,隻是等清清睡下後,将一份報紙啪地摔在桌上。
“這段時間,你就在家老實待着,别再出去找什麼工作了。”
那口氣,不容分說。
譚雨桐正在收拾碗筷的手停了下來,她擡起頭,看着他,“我憑自己的本事吃飯,礙着誰了?”
“你出去到處說,鬧得滿城風雨,影響我的前程,這叫沒礙着誰?”沈昭寒的火氣到底還是沒憋住,“你就不能消停點?非要在這個時候給我找麻煩是不是?”
又是找麻煩。
她想靠自己雙手掙錢,活得像個人樣,在他眼裡,竟然是找麻煩。
譚雨桐隻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闆升起,她将手裡的抹布用力往桌上一拍,扯了扯嘴角。
“沈昭寒,你的前程是你的事,我怎麼活是我的事。這工作,我還就非找不可了!”
“你!”沈昭寒被她這股子犟勁頂得一口氣上不來,半晌,才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,“随你!”
說完,他甩手進了卧室,門砰的一聲關上了。
譚雨桐以為這事兒就算揭過去了,可第二天她再出去,情況卻不大對勁。
頭天還客客氣氣找理由回絕她的工廠,今天直接連門都不讓她進了。
“不好意思啊,我們這兒不招人。”門房大爺斜了她一眼,不耐煩地擺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