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寒剛在訓練場上發了一通火,正心煩意亂,看見她這副樣子,眉頭擰得更緊了。
“行了,别哭了。”
他語氣生硬,卻還是從兜裡掏了張手帕遞過去。
趙滿婷接過手帕,沒擦眼淚,反而哭得更厲害了。
“我知道雨桐姐還在生我的氣,她現在是質檢員,是領導,我以後在廠裡,哪還有好日子過啊,我這命怎麼就這麼苦啊!未楠她爸走得早,現在就剩我們孤兒寡母,到哪兒都讓人欺負”
她哭着哭着,話鋒一轉,提到了快到的兒童節。
“再過兩天就是兒童節了,學校裡要搞活動,讓家長都去。可我去有什麼用呢?人家孩子都有爸爸陪着,就我們家未楠,隻能眼巴巴地看着”
她擡起淚眼,怯生生地望着沈昭寒。
“昭寒,我不是想給你添麻煩,我就是心疼未楠。她總問我,她爸爸去哪兒了,為什麼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,她沒有”
這番話,每一個字都精準地踩在了沈昭寒的軟肋上。
對犧牲戰友的愧疚,對這對孤兒寡母的責任,一下子全都湧了上來。
他煩躁地在屋裡走了兩步,最後停下來,沉聲開口:“行了,我知道了。兒童節那天,我陪你們去。”
晚上回到家,譚雨桐正在燈下給清清縫一個新沙包。
清清早就盼着兒童節了,學校說那天有親子遊戲,赢了還有獎品。
沈昭寒在門口換了鞋,看都沒看她們母女一眼,徑直往屋裡走,扔下一句硬邦邦的話。
“兒童節那天我有點事,部隊要開會,去不了了。”
譚雨桐縫線的針尖頓了一下,随即又若無其事地穿針引線。
開會?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