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彥成也察覺到了她的目光，他抱着清清，轉過頭看向她，那雙總是深不見底的眸子裡，此刻竟然也透着淡淡的尴尬。
他清了清嗓子，像是怕她誤會，又解釋了一句：“我就是看孩子哭得可憐，想哄哄她。這孩子，我看着喜歡。”
這解釋，還不如不解釋。
譚雨桐的心跳得更快了，臉上火燒火燎的。
她避開他的視線，胡亂地點了點頭，從他懷裡把清清接了過來。
“陸同志，今天太謝謝您了。”她抱着女兒，幾乎是落荒而逃，“我們先回去了。”
她不敢再多待一秒，生怕自己會多想，也怕别人會多看。
一直回到家，關上門，隔絕了外面的一切，譚雨桐才靠着門闆，長長地松了口氣。
懷裡的清清已經不哭了，隻是小臉還埋在她的頸窩裡，小聲地抽搭着。
“媽媽。”過了好一會兒，清清才用帶着濃重鼻音的小奶音，悶悶地開口。
“嗯，媽媽在。”
“我以後，就隻有媽媽了，對不對？”
譚雨桐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，密密麻麻地疼。
她蹲下來，讓女兒看着自己的眼睛，很認真地說：“清清，你聽我說。有媽媽在，就夠了。媽媽一個人，也能讓你過得很好。”
清清看着她，那雙還帶着水汽的眼睛裡，沒有害怕，反而透着一股子不屬于她這個年紀的笃定。
她伸出小手，笨拙地幫譚雨桐擦掉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眼淚。
“媽媽，你别哭。”小丫頭學着大人的樣子，歎了口氣，“我早就想通了。爸爸他，不喜歡我們。他隻喜歡他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