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寒的腦子嗡的一下，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悶棍。
他下意識地看向譚雨桐，嘴裡喃喃地重複：“不可能我沒有”
他沒有說過要把許未楠當親閨女，他隻是看她可憐，随口安慰了一句。怎麼到了孩子嘴裡，就成了這個樣子？
譚雨桐蹲在地上，什麼都沒說，隻是用手輕輕擦掉了女兒眼角的淚花。
她擡起頭，那雙眼睛裡再沒有從前的歇斯底裡，隻剩下一種冰冷的，看穿了一切的平靜。
那種眼神，比一千句一萬句的指責，都讓沈昭寒難受。
“沈昭寒，”她站起身，把清清緊緊地護在身後，“你是什麼樣的人，我比誰都清楚。但你别把主意，打到我女兒身上。”
說完，她牽着清清的手，頭也不回地走了，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再給他。
沈昭寒跌跌撞撞地回了那間壓抑的單身宿舍，一頭紮在床上，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。
不行，他得去問問。
他從床上爬起來，連衣服都沒換，徑直就去了趙滿婷臨時的住處。
那是個大雜院裡最角落的一間小屋子，陰暗潮濕。
他到的時候，趙滿婷不在，隻有許未楠一個人坐在小闆凳上，就着昏暗的光線，寶貝似的摸着那條碎花裙子。
“未楠。”沈昭寒站在門口，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。
小女孩吓了一跳，看見是他，怯生生地站了起來，小聲喊了句：“沈叔叔。”
“叔叔問你，”沈昭寒走過去，蹲下來，視線跟她平齊，“你跟清清妹妹說，叔叔要拿你當親閨女疼，是嗎？”
許未楠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，她的小手下意識地就去抓裙角，點了點頭。
“是誰教你這麼說的？”
“是媽媽”許未楠被他看得害怕，“媽媽說，隻要我這麼跟清清妹妹說，沈叔叔就會一直對我們好，會一直陪着我們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