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雨桐倒抽了一口氣,掙了一下,紋絲不動。
“譚雨桐,你看着我。”
他的手收得更緊,一字一頓。
“你到底是想工作,還是想去送死?”
手腕上傳來的劇痛讓譚雨桐倒吸一口涼氣,她掙紮了一下,沒掙開。
“你放開我!”
“我不放!”陸彥成幾乎是吼出來的,“你必須把這個任務給我退了!立刻!馬上!”
“我為什麼要退?就因為你一句話?陸彥成,你憑什麼命令我?你以為你是在保護我嗎?你這叫獨斷專行!”
“我獨斷專行,也比你拿着命去開玩笑強!”
“我沒有開玩笑!”譚雨桐的嗓音也拔高了,眼淚在眼眶裡打轉,“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!可你呢?你嘴上說着交給你,可你根本就不信我!”
兩個人就這麼在走廊上僵持着,誰也不肯退讓。
最後,還是譚雨桐先敗下陣來,她看着他那張因為擔憂而扭曲的臉,所有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。
她哽咽着,幾乎是吼了出來。
“你以為我稀罕那個什麼破報道嗎?我搶着去做,就是因為我怕!我怕我一個看不見,你就出事了!陸彥成,我是在擔心你,你懂不懂!”
走廊裡死一樣的寂靜。
那句帶着哭腔的嘶吼,撞在牆壁上,又彈回來,在兩個人之間回蕩。
陸彥成抓着她手腕的力道,在她說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,就松了。
他整個人都僵在那兒,像是被那句話給釘住了,那張總是緊繃着的的臉上,頭一次出現了某種類似于不知所措的神情。
擔憂她?
他以為她是因為工作,是因為不服輸,是因為骨子裡那股子擰勁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