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嘛,那陸營長,瞧着冷冰冰的,人是真實在。前兩天我還瞅見他幫着譚雨桐扛煤氣罐上樓呢,一句話沒有,吭哧吭哧就給扛上去了。”
“這才是過日子的男人!比那個沈昭寒,強天上去了!自己媳婦孩子扔家裡不管,天天往那個寡婦家跑,算怎麼回事!”
這些話,像長了腿,在大院裡四處跑。
跑着跑着,就跑到了剛從外地回來的沈昭寒耳朵裡。
他剛踏進大院,就聽見幾個軍嫂聚在一塊兒嘀咕。
一看見他,那幾個人立刻住了嘴,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,散了。
沈昭寒的臉,一下子就黑了。
陸彥成?他心裡把這個名字過了一遍,眉頭擰成了個疙瘩。
他走到宣傳欄跟前,一眼就看見了那張關于表彰大會的紅頭通知。
目光往下,落在主辦單位那一欄。
負責人:譚雨桐。
那幾個字,跟帶了刺似的,直直紮進了他的眼睛裡。
譚雨桐?
那個隻知道圍着鍋台轉,一跟她說話就哭哭啼啼,連句整話都說不利索的女人?
她能負責這麼大的事?
一種荒謬又陌生的感覺,從他心底裡冒了出來,攪得他心煩意亂。
他甚至想不起來,上一次好好看她是什麼時候了。
記憶裡的她,總是一副灰撲撲的,低着頭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