臉上五道指痕迅速地腫脹起來,紅得發紫。
周遭的嘈雜聲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譚雨桐甩了甩自己那隻發麻的手,那股子疼勁兒順着胳膊一路麻到了心裡,反而讓她痛快地想笑。
她也确實笑了。
“打你?我今天不光要打你。”她擡手,指頭幾乎要戳到趙滿婷的鼻子上,“我還要讓大夥兒都開開眼,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!”
“就是這個女人!跟所有人說自己是烈士家屬,日子過不下去,可憐巴巴的,轉過頭就去扒拉别人家的男人!撬人牆角!”
“她教她閨女,往我閨女身上潑洗腳水!我閨女才六歲!現在就躺在樓上,燒得人事不省!”
她的手指又轉向了沈昭寒。
“還有你!沈昭寒!”
“自己親閨女躺在醫院裡快燒傻了,你倒好,有閑心在這兒陪着别的女人哭哭啼啼,安慰人家受了天大的委屈!”
她環視一圈,目光掃過周圍每一個看熱鬧的人,吼得嗓子都破了。
“你們大夥兒給評評理!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,該不該打!”
人群裡,那些原本還帶着幾分同情的目光,一下子就變了味兒。
趙滿婷的臉,青一陣白一陣,嘴唇哆嗦着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譚雨桐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。
話音剛落,她猛地往前沖了一步,一把揪住了趙滿婷那頭精心打理過的頭發,死命地往後一扯。
“啊——”
趙滿婷的尖叫聲,刺破了整個醫院小花園的甯靜。
“走!跟我進去!”
譚雨桐拽着她,硬生生把她往招待所那棟樓裡拖。
沈昭寒這才反應過來,上前就要去拉。
“譚雨桐!你放手!”
譚雨桐頭也沒回,“沈昭寒,你再敢碰我一下,我今天就死在這兒!”
沈昭寒伸出去的手,就那麼僵在了半空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