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了屋,關上門,隔絕了外面所有的視線。
譚雨桐緊繃的神經才松懈下來。
她接過陸彥成懷裡的清清,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,蓋好被子。
小家夥大概是真的累壞了,沾着枕頭就睡着了。
譚雨桐在床邊坐了一會兒,心裡亂糟糟的。
剛才在院子裡說的那番話,也不知道陸彥成聽了會怎麼想。
她站起身,有些局促地看向還站在屋裡的男人。
“陸同志,今天真的太謝謝你了。你快回去休息吧,忙了一天一夜了。”
“我不累。”陸彥成說。
他脫下外套,随手搭在椅背上,然後徑直卷起了軍綠色襯衫的袖子,露出一截結實有力的小臂。
“你照顧清清,我去做飯。”
譚雨桐的思緒瞬間宕機。
“這怎麼行!您是客人,沒有讓您動手的道理,我來,我來就好!”
她幾乎是語無倫次,轉身就要沖向廚房。
陸彥成卻隻一步便橫亘在她面前,魁梧的身軀将狹窄的門堵得嚴絲合縫。
“你臉色很差,去休息。”
“我”
“聽話。”
譚雨桐被他深邃的目光攫住,心跳漏了一拍,所有辯解的話語都悉數哽在了喉頭。
她隻能眼睜睜地看着男人轉身,毫不遲疑地走進了那方寸之地,熟稔地淘米、洗菜。
那堅實的背影在逼仄的廚房裡幾乎要觸到天花闆,明明是格格不入的擁擠,卻生出莫名的踏實感,驅散了她心頭的慌亂。
菜刀與砧闆規律的碰撞聲傳來,清脆利落。
譚雨桐僵在原地,腦子裡一團亂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