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臉色白了白,嘴唇動了動,想辯解。
“我”
“你走吧。”譚雨桐從陸彥成身後站了出來,“這裡不歡迎你。”
沈昭寒看着她那張毫無情緒的臉,心口堵得厲害。
“你聽我解釋。昨天是滿婷她腳受傷了,我得送她去衛生所,我是有責任的,我對她有承諾,我是在報恩”
報恩?
好一個報恩!
拿自己親生女兒的命,去報别人的恩!
譚雨桐氣得渾身發抖,指着門口,一字一頓。
“滾出去!”
清清從床邊探出個小腦袋,也學着媽媽的樣子,指着門口,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。
“你走!我不要你!你不是我爸爸!”
女兒稚嫩卻決絕的聲音,成了壓垮沈昭寒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他渾身一震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,腳步踉跄地退了兩步。
他看着那扇緊閉的門,看着那個他曾經的家,再也待不下去,轉身落荒而逃。
夜色深沉。
招待所的小賣部裡,沈昭寒一個人,一瓶接着一瓶地灌着劣質的白酒。
辛辣的液體燒着他的喉嚨,也燒着他的心。
腦子裡,反反複複都是譚雨桐那張冷漠的臉,和清清那句“你不是我爸爸”。
他輸了。
輸得一敗塗地。
一個穿着碎花裙子的身影,悄無聲息地坐到了他對面。
是趙滿婷。
她換了身衣服,臉上畫了淡妝,腳踝上還纏着一圈白色的紗布,瞧着柔弱又可憐。
“昭寒哥,别喝了,傷身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