辦公室裡沉默了許久,才傳來校長疲憊不堪的歎息。
“趙同志,你先回去吧。這個事情,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,我需要跟校委會的同志們商量一下。你放心,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任何一個烈士家屬。”
這是在打太極。
可譚雨桐知道,這太極打不了多久。
趙滿婷這種人就像是水蛭,一旦吸附上,不吸飽血是絕不會松口的。
特招名額這件事,十有八九要被她用這種無賴的方式搶走。
她憑什麼?
譚雨桐的胸口憋着一股火,燒得五髒六腑都疼。
她不能再待下去了。
她怕自己會忍不住,一腳踹開那扇門。
她轉過身,剛邁出一步,校長辦公室的門就從裡面打開了。
趙滿婷牽着許未楠走了出來,臉上的淚痕還沒幹,眼角眉梢卻已經帶上了掩不住的得意。
她看見譚雨桐,先是一愣,随即嘴角勾起一個勝利者的弧度。
她什麼也沒說,隻是挺直了腰杆,拉着女兒從譚雨桐身邊擦肩而過。
就在錯身的那一瞬間,一直低着頭的許未楠,忽然擡起了眼。
那是一雙不像孩子的眼睛,沒有孩童該有的天真,隻有一種與她年齡不符冷冰冰的算計。
她看着譚雨桐,小小的嘴角飛快地往上翹了一下,那眼神裡,是挑釁和炫耀。
譚雨桐的心從裡到外涼了個透。
之前,她隻當這孩子是被趙滿婷教壞了,是個可憐的傳聲筒。
可現在她明白了,不是的。
這孩子從根子上就和她媽是一路貨色。
譚雨桐攥緊了拳頭,頭也不回地朝樓下走去。
回到家,屋子裡一如既往的安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