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劉慶峰還沒從自己手上弄到錢,這兩口子肯定還會回來作妖。
吳婷幹脆一不做二不休,去村裡的養狗大戶甯楊家買了條看家狗。
鐵鍊嘩啦作響,大黑狗獠牙上還挂着半片帶血的布。
甯楊踢了踢食盆,介紹道:“這狗兇,上個月還咬斷了偷雞賊兩根手指。”
吳婷蹲下身,當即拍闆:“那我就要它了,以後跟我姓吳,名慶峰!”
甯楊樂了:“你瘋了?這不跟你兒子同名了嗎?”
吳婷頓時唉聲歎氣道:“我那黑心兒為了搶我的房子,恨不得偷偷把我給剁了!我一孤苦伶仃的獨居女人,養這條狗,也是為了保護自己,免得哪天死在家裡也沒人知道!”
此話一出,甯楊怔愣當場。
吳婷是出了名的愛兒子、護兒子,她能說出這種話,肯定不是空穴來風無中生有了。
農村的日頭毒,閑話傳得比暑氣還快,集市迅速炸開了鍋。
“聽說吳寡婦買狗防兒子呢!她那大兒子為了賣房想殺她,這夜裡睡覺不怕棺材響啊?”
“世風日下,烏鴉還知道反哺,她那兒子真連牲口棚的驢都不如!心腸歹毒!夭壽!”
“吳寡婦可憐哇,以後大夥兒沒事去她家附近轉轉,免得她挨欺負了沒人幫忙。”
吳婷把狗帶回家,給它喂了些吃食,又一直碎碎念道:“吳慶峰,以後家裡這道門,除了我和我批準的人,誰進就咬誰,知道不?”
吳慶峰仿佛聽懂了,不停的搖着尾巴。
吳婷滿意的摸了摸它的頭,鎖上門去了集市。
剛走到豆腐攤前,三個老姐妹圍了上來,六隻手死死攥住她胳膊。
“吳寡婦,你那兒子兒媳真不是東西!”
“雷公咋不劈了你家那倆孽障?”
“他們再欺負你,你就叫一聲,我讓我男人兒子都去幫忙,不能讓他們騎你頭上。”
吳婷吸了吸鼻子,一語不發,隻是一味的點頭。
這就是她的目的。
她要把劉慶峰和張瑤的名聲徹底弄臭,最好臭到一回村就到人人喊打的地步。
幾人聊得正起勁,吳婷隐隐發現不遠處吳玲好像在跟她男人吵架,一邊吵還一邊抹眼淚。
吳婷立刻跑了過去,“姐,姐夫,你們咋了?”
吳玲猶豫了下,指着她男人陳國強耳垂下的胭脂痕:“阿婷,這殺千刀的出軌了。”
陳國強臉瞬間紅了,像憤怒又像臉紅,“誰,誰出軌了?你别瞎說話!”
吳玲指了指集市裁縫鋪方向,“我看到你和裁縫鋪的秦寡婦親嘴了。”
陳國強深呼吸了下,死不承認,“你瞎說啥呢?”
吳玲本是懦弱性子,但吳婷在,她底氣足了不少:“我親眼看到的!你個挨千刀的,兒子都這麼大了,你還出去搞破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