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一滴水珠順着瓷碗邊緣滑落,謝文麗将抹布擰成麻花狀。
收拾好廚房衛生,謝文麗回家了。
“阿——嚏!”
管堯突然打了個噴嚏。
吳婷仔細打量着他,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體溫溫幹,臉色還有些發紅。
吳婷蜷起指尖,探了下他光潔的額頭。
好燙!
好像是,發燒了。
管堯垂眼望着她繃緊的指節,笑意從眼尾細細的紋路裡滲出來:“别擔心,我身體好得很。”
吳婷打斷他的尾音:“去我床上躺會,我給你煮個姜茶。”
萬一他真出了什麼事,那她罪過可就大了。
管堯摸了摸額頭,沉吟數秒:“好。”
這是管堯第一次走進女人的卧室。
她的卧室不大,家具也不多,一張床和一個衣櫃,簡單又實用。
他粗略看了看,仰身撐着床鋪,躺了下去,陷進蓬松的被褥裡。
老式彈簧床發出細微的呻吟。
兩小時後,管堯從卧室出來,精神看起來好了不少,吳婷站在窗台邊,對着外面發呆。
三十七度的夜風裹挾着蟬鳴湧進來。
管堯問:“你在看什麼?”
吳婷指間拈着片殘缺的銀杏葉,循聲看向管堯,“你好點了嗎?”
管堯一瞬也不瞬地凝着她,薄唇泛起淡淡的笑,“燒退了。”
剛睡醒的男人,眼角還噙着絲舒懶,原本平整的短袖染了些許褶皺,碎發擋在額角,泛着野性,也多了些病愈後的柔軟。
外面的天空已被黑暗籠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