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四個工地全部送完,時間到了一點多。
收拾完最後一點殘局,空飯桶被管堯裝進後備箱。
吳婷拉開車門,正要坐進去。
“等等。”管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。
她頓住,疑惑地回頭。
管堯走到她面前,手指輕輕拂過她額前散落的一縷碎發,上面沾了一點不知何時蹭上的灰土。
指尖隔着發絲掠過額頭的皮膚,溫熱而短暫,像羽毛掃過,卻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。
吳婷僵在原地,血液仿佛瞬間湧向頭頂,又在下一秒退潮,留下冰涼的指尖和擂鼓般的心跳。
“髒了。”他低聲道,說完收回手,仿佛什麼都沒發生,側身示意她上車。
吳婷幾乎是逃也似的鑽進副駕,用力關上車門,心髒在胸腔裡瘋狂撞擊。
很多年了,她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這種感覺。
這男人,實在是太危險了。
車子啟動,駛離喧嚣的工地。
管堯專注地開車,握着方向盤的掌心微微有些潮濕。
他在控制,控制那幾乎要破籠而出的沖動。
吳婷靠着車窗,冰涼的玻璃也無法降低臉上的熱度。
她閉上眼,眼前卻反複閃現他靠近時深邃的眼神,以及指尖拂過時的溫度。
“累了?”管堯忽然開口,打破令人窒息的寂靜。
吳婷搖搖頭,又意識到他可能看不見,低低應了聲:“不累。”
過了幾秒,她轉過頭,仔細地看向他,聲音幹澀,“管堯,你不用來幫我的,我一個人可以的。”
“我想幫你。”他打斷她,語氣平淡,“我餓了。找個地方,吃點東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