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頭有些慌神,“姐…誤會!都是誤會!”他踢了旁邊還在發愣的同夥一腳,“還不快把人扶起來!”
幾人把許戎攙扶起來,許戎渾身劇痛,幾乎站立不穩,全靠人架着。
剛才還兇神惡煞的一群人,此刻在吳婷面前乖得像老鼠見了貓。
吳婷看都沒看被扶起來的許戎,目光緊盯着光頭:“你不是要揍我嗎?”
光頭慫了,“我們哪敢呢?”
他掏口袋,掏出幾張皺巴巴的鈔票,又朝同夥吼,“都他媽把錢拿出來!”
一幫人湊了一疊鈔票,雙手捧着遞到吳婷面前,臉上堆滿讨好的笑:“大姐…您看這點錢先給兄弟看看傷?”
吳婷沒接錢,冷冷道:“錢,給倆老人家。砸壞的攤子,打翻的飯菜,還有以前欠的賬,今天一并結清。少一分,待會兒我就好好跟三爺說說。”
她指了指老兩口。
“是是是!馬上結!馬上結!”光頭趕緊把錢塞到在發抖的老頭手裡,惡狠狠地沖手下喊:“都愣着幹嘛?快把攤子收拾幹淨!以前欠的飯錢,都給老子雙倍補上!”
幾分鐘前還兇神惡煞的一群人,現在灰溜溜地扶起攤子,收拾地上的狼藉。
老兩口看着手裡多出來的錢,又看着眼前充滿戲劇性的反轉,完全懵了。
吳婷這才把目光轉向許戎,他被打得很慘,血糊了半張臉,衣服被撕扯得不成樣子。
“還能走嗎?”吳婷問,語氣沒什麼波瀾。
許戎剛想張嘴,牽扯到臉上的傷,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氣。
他好像一個跳梁小醜,被人打得半死,最後還得靠一個“仇人”來救?
巨大的羞恥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憋屈,蓋過身體的疼痛,讓他喉嚨發緊。
吳婷蹙眉,伸手想查看他額頭的傷口,他躲開了。
吳婷收回手,語氣平淡:“行,骨頭夠硬。那等下你自己爬回去?”
許戎被噎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。
他掙紮着甩開扶他的人,但受傷的腿吃不住力,身體猛地一晃。
光頭趕緊扶住他,谄媚地對吳婷道:“大姐您放心,我們待會兒親自送他去醫院!保證伺候周到!”
張三爺從工地裡走了出來,吳婷看向光頭,“三爺來了,我去跟三爺聊聊,從今天起,這個攤子,我罩了。你們再敢來惹事,或者讓我知道你們還欺負别人,後果自負。”
光頭和身後幾人忙不疊地點頭哈腰,賭咒發誓:“不敢了!絕對不敢了!大姐您慢走!”
吳婷快步走向張三爺。
張三爺約莫五十多歲,身後跟着十幾個保镖,氣場沉穩,一看就是大人物。
光頭一夥人并沒走,眼睛死死盯着吳婷和張三爺的方向。
吳婷心跳得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,她根本就不認識張三爺,隻是剛才聽到有路過的人在說張三爺來了,于是情急之下故意扯出虎皮做大旗。
她停在張三爺面前三步遠,微微吸了口氣,臉上努力維持着剛才面對光頭時的鎮定,“三爺,您好。”
張三爺停下腳步,“你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