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人一邊提防她,一邊在她面前演戲,如今這層虛僞的面具,也該徹底撕碎了。
次日清晨,待陸景川的車影消失在别墅門外,喬念立刻撥通盧丹的電話,約她在常去的瑜伽館碰面。
她本想找個合适的聊天地方,可是最近喬念發現身後總有一雙眼睛再盯着自己。
大概陸景川安排了人來盯着她,無論她做的多乖巧,這個男人眼底的猜忌也從未散去。
在換衣間裡,她和盧丹見的面。
盧丹推開瑜伽館的玻璃門時,一眼就看見角落裡的喬念。她腕間松垮的瑜伽帶垂落着,往日裡總束得一絲不苟的長發散了幾縷在頰邊,襯得巴掌大的臉愈發單薄。最讓人心驚的是她那雙眼睛,眼底泛起正常的潮紅,顯然是剛哭過。
"念念?"盧丹快步走過去,指尖觸到她微涼的手背時,心頭一顫,"他欺負你了?"
自打盧丹認識喬念後,她這個閨蜜就沒見喬念哭過。她都懷疑那雙靈動清澈的雙眸裡,閃着的永遠都是那堅韌自信的光芒。
“丹丹,我真的沒家了。”這句話一出,心中好似什麼被打碎,碎片紮得她遍體鱗傷。
“沒關系,我的家,就是你的家。”盧丹走過來,将她抱住。
盧丹忽然意識到,喬念獨立太久,久到她幾乎忘了,這個女孩骨子裡和自己一樣,也需要被人護在身後。
若不是真的撞了南牆,以喬念的性子,斷不會在她面前卸下防備,讓眼淚砸在瑜伽墊上碎成八瓣。
兩人就這麼靜靜抱着,時間在落地窗的光影裡流淌。喬念沒開口,盧丹也沒多問,隻是用掌心輕輕拍着她發顫的脊背。
有些疼不需要言語,當眼淚浸透對方肩頸的布料時,彼此都懂那沉默裡翻湧的驚濤駭浪。
喬念把手機拿出來,按下播放鍵的瞬間,喬母尖利的嗓音刺破了館内的甯靜。盧丹猛地攥緊了拳頭,指甲掐進掌心都未察覺。
在外人眼裡,甚至連喬念自己都以為,她和喬家父母雖無血緣,卻比親生女兒還要親。
那些噓寒問暖的關切、掏心掏肺的叮囑,曾讓她以為自己是被捧在掌心裡的明珠。
盧丹猛地攥住喬念的手腕,“念念,我來幫你,隻要你一句話,一刀我就讓你擺脫渣男。”
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她臉上割出明暗交錯的光影,那雙總帶着笑意的杏眼此刻燃着怒意,"咱們是孤兒怎麼了?沒爹娘護着就該被當牲口使喚?"
喬念的仇,就是她盧丹的仇。
"後天"喬念的聲音卡在喉嚨裡,指節掐進掌心舊疤,"我等不了了。"
“好,我一萬個支持你,後天我在醫院等你,别怕,一切都有我。”